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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我的治愈系游戏全文免费阅读 > 第38章 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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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啦啦变身!

    戚九:“......”这个时候把对方扔出去大概会被全村人围观,丢尽执行局的脸。

    于是他十分克制地往床边挪了挪,顺便把陆时杉戳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去。

    没一会儿,仿佛被香甜的小呼噜感染,原本毫无睡意的戚九眼皮突然变得沉重。铺天盖地的疲倦潮水般涌上,直接一个浪头把他打进无边无际的梦境中,根本来不及反抗。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戚九被冻醒了。

    虽说已经进入秋初,温度却依然不低。村长家又是砌了保温层的小二楼,就更不存在什么四处漏风能把人冷醒的情况。

    可戚九还是被冻醒了。

    睁眼后他发现了原因,睡在一旁的陆时杉身上盖着一条被子,怀里也不甘寂寞地抱着一根厚实的被子卷——毫无疑问,那是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那边抢过来的。

    戚九面无表情地对着眼前还在流口水的俊脸思考了半分钟,最后还是决定给人类留下这点美好。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去洗漱,村长家的二层似乎专门为住客人准备,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卫生间。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戚九站在窗前,朝外面望去。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村庄沐浴在朝阳中,每一座小白楼都被镀上金色的边。大约是尚未醒来,整座村庄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声,也听不见鸡犬争鸣的响动,有种世外不问俗事的祥和。

    连一向聒噪的陆时杉都安静地蜷在被窝里,呼吸声极轻。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看上去比平时顺眼得多。

    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这难得的宁静,戚九瞳孔骤然一缩。

    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安静,太安静了。

    不管再怎么富庶,这毕竟是个村庄,家家户户都在院里养着家禽。就算大家集体贪睡全没起床,村里也会有家禽的叫声。再不济,草丛间的虫鸣总不该消失。

    可现在,整座村庄毫无动静,就像是截了一段默片的场景,无声地嵌在窗外。

    戚九皱起眉。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露出半截白皙腰身的陆时杉,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自己先出去看看。

    清晨微凉的风吹在脸上,柏油马路上同样一片寂静,没有晨练的大爷大妈,也没有早起去矿场换班的青壮年。举目望去,整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的人去哪儿了?

    耳边能听到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声,戚九警惕起来,他绷紧身子,小心翼翼地沿着马路朝村里走去。 m.a

    大部分人家的院门都落着锁,趴在门缝上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院里茂密的葡萄藤。戚九摸了摸脖颈上的铜钱,铜钱和往常一样冷冰冰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嘎吱。”

    这个念头刚出现,一声金属轴承摩擦的刺耳响动便在身后响起。戚九一个激灵,当即撤步跳出好几米。

    离他不远处的铁门不知为何突然开了一个小缝,缝隙不大,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谁?”戚九警惕道。

    门里无人应声,只有从门隙间漏出的葡萄藤随风摇摆,轻轻地打着招呼。

    在原地等待片刻,依旧没有等到回应,戚九咬咬牙,伸手握住铜钱,上前推门。

    “嘎吱嘎吱——”

    生锈的轴承发出连续的刺耳响声,把默片的寂静彻底打破。

    “大爷你吓死我了!”提心吊胆地推开门,已经做好了门后藏着女鬼怪兽哥斯拉的准备,一抬眼,戚九肩上一松。

    葡萄架下,一个老头儿正坐在躺椅上悠闲地闭着眼,膝盖上放着一张报纸,显然是在早起看报。

    “您找我有事?”刚才的门估计也是对方推开的,戚九不禁松了口气,看来这个村庄大部分人都有晚睡晚起的习惯。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靠着墨玉矿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没必要辛辛苦苦早起干活儿。

    然而,他一连说了两句话,老头儿就跟没听到似的,依旧闭着眼不吭声。

    “大爷?”寻思着这老头儿多半是年纪大了听力不好,戚九一边扬声,一边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

    老头儿原本只是虚歪在椅子上,被他这么一拍,半边身子直往下滑,连带着头也低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经拍,戚九连忙伸手想去扶。

    “啪。”

    手刚伸到一半,随着老头儿低头的动作,一个东西从他的嘴里掉到了地上。

    戚九的手僵在半空中。

    ——那是一条钱串子!

    钱串子长度不长,颜色却极为骇人。全身红到发亮,像是刚从血管中爬出。掉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便撑着密密麻麻的步足立起,浑身绷得紧紧的,想要重新爬回老头儿的嘴里去。

    见鬼!

    第一反应是去够脖颈上的铜钱,指尖刚触到,戚九突然在老头儿微张的嘴边看到了什么东西。

    无数不同颜色的步足拥挤地塞在口腔中,躁动地上下挥舞,想要把同类从这副皮囊中挤出去。

    ——不止一条钱串子!

    “啪啪啪!”随着一连串的声音,十几条花花绿绿的钱串子掉了下来,暴躁地在地上扭动。

    “陆处!陆处!”来不及和这些虫子纠缠,戚九掉头就跑,不忘甩上老头儿家的大门“出事了!”

    怪不得村庄里这么安静!

    已经无暇去想刚才那些紧闭的铁门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一口气冲回村长家,他三步并作两步上楼:“陆——”

    呼唤声戛然而止。

    戚九站在门边,死死地盯着床——那上面只剩下两条被子,原先睡到露肚皮的陆时杉则全无踪迹。

    感觉仿佛有人在后脑勺敲了一闷棍,戚九僵硬地看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大敞着,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的构造。

    陆时杉不在。

    “陆处?”戚九的声音难得有些抖。

    那些钱串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潜进了村,照这个一片死寂的架势看,很可能是从山上蹿到山下,由村尾进发,慢慢一点点摸到村口的。

    要不是他方才跑得快,现在恐怕已经被钱串子逮住了。而陆时杉如果这个时候大咧咧地跑出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啊!!!”这个念头刚闪过,一声惨叫突然炸开。

    有那么一瞬间,戚九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初一竹竿把水猴子尾巴扎穿的那一刻。

    因为这声惨叫太过凄厉,几乎是撕心裂肺的绝望,声调一路拔高,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陆处!”戚九一震!

    顾不上许多,他一把拽下铜钱朝外冲,“你在哪儿!”

    在他冲出房门的同时,惨叫声又接二连三地响起。仿佛剔骨削肉,声声啼血。

    戚九刹住了脚步。

    ——惨叫声不是从楼下传来的,而是在二楼的末端。

    季盛!

    戚九心里猛地一揪。

    三两步飞到房门前,还没站定,迎面飞过来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一时不察,戚九被砸了个正着。冰冷的腥味瞬间包裹了感官,粘稠的血顺着眼睛往下淌,让他的视野骤然一片血红。

    血红的视线中,戚九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源源不断的毒蛇和钱串子从后窗钻进,花花绿绿地挤满了房间。而在蛇信的嘶嘶声和步足的??声中,季盛揪着睡衣的领口,痛苦地在床上缩成一团。方才水猴子一般的惨叫正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因为在裸露的皮肤下,有无数条状的东西飞快地爬来爬去,肉眼可见地显出数道凸起的纹路。

    血肉被撕裂的痛楚让一贯文弱的季盛爆发出野兽般的尖叫,他叫得越凄厉,那些东西爬得就越快。黑色的血从嘴角往下渗,滴滴答答地落在床单上。

    毒蛇和钱串子一下兴奋起来,不管不顾地想要朝他身上爬。

    “带他走!”季盛之所以还没被毒物淹没,是因为聂长空正挡在床前,手里虎虎生风地挥着半截破碎的瓷瓶。瓷瓶的切口极其锋利,每挥舞一次都能将嘶嘶吐信的毒蛇和钱串子斩成两段。

    刚才砸在戚九脸上的就是半截毒蛇。

    “戚九!”但这些毒物涌进来的速度太快,聂长空已经杀红了眼,额头上爆出数根青筋,他哑着嗓子“我叫你带阿盛走!”

    “聂处!”半句话的功夫,钻进屋来的毒物已经翻了一倍,有些直接蹿到了门边。戚九手腕一动,铜钱飞入蛇群中,利落地斩掉数枚头颅,“村子其他地方也有这些东西!”w~

    “那也不能让他待在这儿!”脸上溅得全是污血,聂长空低头看了一眼季盛,“你们走!我断后!”

    他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但戚九视线一扫,就注意到了对方止不住打颤的腿。

    聂长空肯定是被钻进来的毒物咬了,穿着西装看不清伤口,然而往上一扫他发青的脸色,戚九心里一沉。

    “快点!”瓷瓶已经只剩个瓶颈,聂长空索性把它一丢,想要直接伸手去拦冲上来的蛇,“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死在这儿?!”

    被这个动作唬了一跳,赶在蛇张嘴之前,戚九把最后两枚铜钱一甩,阻止了聂长空的自杀行为:“好好好!我带他走!”

    满地都是滑腻的蛇和刺啦啦的钱串子,戚九狠狠地踩向蛇头,一连打滑好几步才摸到床边。

    季盛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再叫了。

    他的呼吸极其微弱,胸口连起伏的动静都没有,只有那些东西还在动着,在苍白的肌肤下不断穿梭。

    “走!”聂长空一脚踩爆两条缠在一起的蛇,“你——”

    话未出口,天花板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完了。

    当无数条蛇和钱串子从天花板上噼里啪啦坠落时,这是戚九心中唯一的想法。

    冰凉滑腻的蛇身贴着脖颈游走,与此同时,钱串子密密麻麻的步足从手肘上大张旗鼓地踩过。

    “阿盛!”聂长空惨叫一声,想要扑上去把季盛护在身下,但刚一迈步,整个人就朝后栽进了虫蛇的尸骸中。

    毒素发作了。

    ——真的是团灭。

    一边用身体护住季盛,戚九一边想,居然被聂长空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受到阻挠,毒蛇和钱串子毫不犹豫地咬住他,血红的视线一下模糊起来。

    ——希望陆时杉的死法不要这么惨吧。

    麻痹的感觉从脚底往上蹿,戚九收紧抱着季盛的手臂,在生命最后的关头思考着,不然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手里拎着把锃光瓦亮的刀,陆时杉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无奈地摇了摇头。

    戚九摘下来一看,上书“正在打扰,请勿休息”。

    墨还没干,湿漉漉的沾了他满手。

    “嘎——”

    恰逢此时,行踪不定的空军一号飞扑进露台,懒懒瞄了戚九一眼,接着埋头大口吃粮。吃了一会儿觉得饮食实在过于单调,便迈着睥睨天下的步子走过来,一口叨走了那张纸,三两下吞入腹中。

    戚九看了看空荡荡的门把手,向空军一号投去赞许的目光。

    “小九我错了——”于是,当天晚上,执行局两栋员工宿舍楼都回荡着陆时杉的惨叫,“我真的错了——你把手拿开!拿开求你了!”

    第二天,晚起的陆时杉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食堂门口,脸上带了个将大半张脸都挡住的口罩,只露出两只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大爷。”陈琛喊他,“您昨晚和我二爷怎么了?”

    嚎得办公楼都能听见。

    端着小笼包坐在食堂最角落,陆时杉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摘下了口罩。

    ——白皙的脸颊一边一个黑色的手印,全是戚九昨天按上去的。

    “我真没打他。”办公室里,埋头写材料的戚九跟季盛解释,“你看我像那种目无领导随便欺辱上级的人吗?”

    季盛:“......”像啊!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案件处理得还算顺利,没过几天,恢复成正常模样的乔燃便出席了会议,顺利地跟政府谈下合作。乔家也没有再对高层施压。因此,市局那边专门派人过来感谢了执行局,乔家甚至还专门送了一个巨大的花篮到六处。

    花篮太大,后勤部叫了两个壮汉才勉强抬到三楼,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专员的目光。

    “你是没看到聂长空的脸色!”一连搓了两三天,差点儿把脸搓破才洗掉手印儿,陆时杉好了伤疤忘了疼,得意地坐在花篮旁边跟陈琛炫耀,“哈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

    平时这种出风头的场合都是五处表现的时候,哪有其他人沾光的份儿,更别说年年吊车尾的六处。聂长空气得在办公室一连掀了好几张桌子,后勤那边都传遍了。

    “陆处。”戚九笑眯眯地走过来,“你今天的书看完了吗?”

    一连办了两个案子,他终于意识到陆时杉绣花枕头一包草的本质,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出现在处长的备选人才中。不过戚九坚信,这一切都是因为对方太过懒惰,只要勤恳学习......大概还是有救的。

    “正在看......”陆时杉一下就蔫儿了,举了举手上砖头一般的《华国妖怪见闻录》。

    这是执行局每年业务水平考试的重点考察书目,戚九看了往年的成绩,他们家这位处长从来没及过格,一直在三四十分左右来回波动。

    “我跟你说,小九。”陆时杉放下书,随手从花篮里抽了一支香水百合,十分狗腿地递到戚九眼前,“光靠理论知识是不行的!干咱们这行儿讲究经验!经验你懂吗?”

    戚九瞥了他一眼:“哦?”

    “就说那天那只食禄鬼吧!”陆时杉大言不惭,“我跟你说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怕它!都是为了照顾老乔的情绪才装出来的!不然就他一个人害怕,那多丢脸啊!好歹也是一总裁!不能让人家脸上过不去不是?”

    “那你怎么就不怕了?”也不知道是谁连滚带爬从病床下面钻出来藏到自己背后瑟瑟发抖的,戚九懒得拆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想听听对方还能扯出什么匪夷所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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