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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镜卿卿，见字如晤。60;62; 近来身体可好，你已怀胎九月，正是最需要休息的时候，不必时时刻刻盯着，如一时半刻缺了主官便无法运转，我养这么多人花这么多钱有何用？60;62; 这倒不是叫你独坐家中，那也不好，只是希望你安心养胎，否则要是难产，孩子不出世不妨事，可不能连累了你，否则我上哪儿去找一个这么好的少府令？60;62; 我现在无法见你，假如有机会的话，说不定可以梦中相见呢，所以多睡觉，待我灭此蛮贼，便能回去团聚。60;62; 七八九年十一月一日。”60;62; 放下了手中的笔，冯森跪坐在小马扎上，提起了纸，轻轻吹了吹，待墨迹干了，装入信封，盖上封蜡：“来人啊，把这封信送到汉堡李夫人那里。”60;62; “喏。”一个早已等在一边的八旗轻骑拱手接过了信封，又用两块木板夹住，这才掀起帘子出门。60;62; 好巧不巧，另一个近卫正向里走，两人差点在门口撞了个满怀，那近卫一进来便向冯森拱手道：“节帅，那犹太阿比鲁本，带了两个人，说是另外两名本地的阿比，前来邀请您去参加布拉格大会。”60;62; 所谓的布拉格大会，就是冯森要求所有波西米亚人到场，并举行的一场协商会议，主要是冯森是以条顿骑士团圣战的名义发动的战争，所以不能直接控制，必须要再立一个波西米亚大主教。60;62; “先别急，叫他们进来，让我见一见。”冯森换了个姿势，改成了更加舒适的盘坐。60;62; “喏。”60;62; 那近卫掀起门帘，没几秒，门帘便再次掀起，这一次除了那名近卫，还有三个身穿鲜明犹太服饰的犹太阿比。60;62; 他们一身黑袍，带着一顶只覆盖了后脑勺的，类似瓜皮帽的帽子，这种帽子叫做起帕。60;62; 没等这三人站稳，冯森便当先说道：“鲁本阿比，好久不见啊。”60;62; 鲁本阿比早就没了最开始的一丝自傲，而是恭恭敬敬地说道：“愿天父保佑您，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两位分别是这一带的犹太长老，名叫雅各与安多布。”60;62; 冯森平淡地点点头：“欢迎，欢迎，非常高兴能见到二位，我还以为你们永远都不会出现呢。”60;62; 两名阿比有些尴尬对视一眼，才略带谄媚地回答：“实在是路途遥远，而我们又是乡下人，怕太过无礼惹得您生气。”60;62; 冯森却笑了起来：“哪里会惹我生气，二位帮助我等打开了布拉格城门上，居功至伟，我高兴还来不及。”60;62; “打开城门，我们同样愧疚，但这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也是给我们争取一个机会来请求您的恩赐与仁慈。”60;62; 冯森坦然接受了犹太阿比的恭维：“在天父的注视下，你会得到我的恩赐的，闲话少说，咱们还是出发吧。”60;62; 穿上鞋子，又换了一身英武的黑红色猎服，冯森在一群侍卫的包围下，跟在两人身后，出了营帐。60;62; 走不了几步，他们便来到了布拉格原先广场前，此时的广场，原先的各色异教神明的雕像早已拆除，而是竖起了十字架。60;62; 在广场的中央，已经搭起了一个个四面通风的凉棚，在凉棚的中间，是一张长桌，而长桌边稀稀拉拉坐了几个当地的贵族与犹太人。60;62; 虽然长桌边的座位都坐不满，可凉棚下的其他人却没有人有胆子去坐一个位置。60;62; 围住了长桌，四周同样摆放了一排一排的长椅，椅子上既有衣着兽皮的部落首领，同样有彬彬有礼的城市贵族与身着黑袍的僧侣，当然最多的，还是一群带了黑色起帕犹太人。60;62; 这群犹太人大多身穿黑色长袍，杂乱的鬓发从两耳边垂下，与汉人男子常见的长须络腮胡，这里的犹太人大多是乱糟糟毛茸茸的络腮胡。60;62; 除此以外，他们中的很多都会戴上一件白色的塔里特，这东西看着有些像哈达，但实际上这是一种披肩，是在祈祷时穿戴的。60;62; “萨克森公爵，八旗的主人……安东尼阁下，到——”60;62; 尖细的报门嗓音响起，在场的人立刻纷纷站起，向冯森问好，当然也有不服气地向地上吐口水的，而冯森则不带笑容地挥手致意。60;62; 今日这场大会，现场有这么多人，就能知道在这场会议上，要决定的肯定都是一些小事，正所谓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正是如此。60;62; 冯森落了座，几位主持者报了一通冗长的废话，这才轮到了冯森开始讲话。60;62; “今日，我到此地来，就是确定波西米亚以后的发展。”冯森只是坐着，声音却能传到每个人耳中。60;62; “节帅来了，波米就太平了，节帅来了，天父就有了！”阿谀奉承的声音响起。60;62; 没有理会，冯森继续向下说去：“首先，为了感谢犹太人在攻破布拉格方面起到的帮助，我提议将布拉格及其周边五百万顷的土地以土地承包商的方式，承包给犹太人，时长为五十年。”60;62; “哗——”60;62; 冯森上来第二句话，就让满场哗然。60;62; “阁下，您可知犹太人是不允许从事农耕的？”60;62; “谁告诉你这是农耕了？”冯森不咸不淡地扫了发话那个教士一眼，将他看得遍体生寒，“我当然知道殿下是禁止犹太人从事农业的，但我是将土地承包给犹太人，付钱来让他们帮我种地，从本质上来说，这不还是属于商业吗？哪里违反法令了？”60;62; 众人很快便语塞，不等那些波西米亚当地的贵族继续反对，冯森继续说道：“第二，在除了这些范围，所有波西米亚部落都要接受八旗化和国野制，不得阻碍天父教教士传教，并且接受教区的统治，你们可以自己选举波西米亚主教。”60;62; 正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假如一上来就要求他们一起里甲化的话，恐怕马上就要纷争四起了。60;62; 冯森又不是没有时间，花个两三年，一点点进行里甲改制与改土归流，在他看来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60;62; 毕竟只要是纷争，就免不了流血，冯森虽然自信能轻易干服他们，但没有必要，士兵的血不能白流。60;62; 这个条件当然苛刻，只是如今在场的波西米亚贵族大多是战败或者投降的，面对如此情形，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打落门牙肚里吞。60;62; 该死的，那些叛徒，不少当地人顺带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那些犹太人。60;62; 不管其他人的非议，冯森继续说道：“第三，我要谨遵法兰克国王查理的法令，在布拉格同样设下自治城市，由你们自己选出市议员和议长。60;62; 我只提这三点要求，只要你们能做到，什么赔款啊什么的，我都不在乎，我话说完了，你们自己继续吧。”60;62; 这一番连续的发言，冯森打了一个哈欠，左手撑着脸颊，看着这群在互相怒目而视的人群。60;62; 很快，就这三个议题，整个大会的现场都陷入了一片口水的暴雨中。60;62; 但不管怎么辩论都没有用，结局早就已经注定。60;62; 因为这三个议题，在大会开始前，就在小会中通过，在大会上提出只是走个过场而已。60;62; 正如冯森所想的那样，这三个议题基本都按照冯森预想的方式和结果通过了，没有起一点波折。60;62; 最终的波西米亚主教也成功地由原马格德堡主教真慧担任，这可是他们自己选的，和我老冯可没什么关系。60;62; 在解决了波西米亚的事端后，冯森在布拉格继续休息了三天，这才带着手下的八千人向着摩拉维亚的方向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