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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莱梅教堂的二楼。60;62; 菲尔茨的书房仿佛是一个缩小的教堂,而这座小教堂内的大门便是尖顶的木窗,在木窗的周围,是莨苕叶卷曲的花环,在排列着条纹的白色尖头柱子上,能够看到怀抱以塞亚的圣母像。60;62; 几只鸽子在窗棂前啄食着菲尔茨洒下的麦粒,而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弗雷德吉斯恭恭敬敬地站立着,等待着菲尔茨的回话。60;62; 菲尔茨比之前胖了不少,和之前那个手持流星锤砸人的狂暴教士几乎判若两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颇有种今日方知我是我的意味。60;62; “在汉堡的进展如何了?”任由那几只鸽子在手心啄食,菲尔茨笑呵呵地转过头,对着弗雷德吉斯问道。60;62; “目前,已经学习了三百多汉字与两百多字节的汉语。”弗雷德吉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平日里练习的小册子,“这汉字也如咱们的加洛林小写字体一样,分为大写和小写,大写的字更加复杂但更加美观,如同画作,而小写字体则相对抽象,不过笔画更少,方便书写。”60;62; 从弗雷德吉斯手中取过小册子,菲尔茨却没有打开,而是笑眯眯地问道:“你试过了吗?感觉如何?”60;62; 想了想,弗雷德吉斯回答道:“赛里斯字的逻辑性不是太强,甚至可以说在句子的构造上,并没有清晰的逻辑。60;62; 但奇怪的是,居然也能交流,并且不出太大差错,而且往往一两个字就能表达很多意思,非常适合记载和书写,但不适于交流。60;62; 换句话说,就是对于语法来说,没什么要学的,但是其中固定搭配和读音却十分困难,不过开尔文主教(真慧)教我们用拉丁字母为音标,给赛里斯文字注音,学起来就简单多了。”60;62; 菲尔茨漫不经心地翻了两三页:“阿尔昆阁下吩咐你要想办法创造一种新法兰克字体,你有头绪了吗?”60;62; “算是有了一点了。”弗雷德吉斯点点头,将菲尔茨手中的书页翻到了最后,“以目前的法兰克字体,想要创造表意的文字很难,所以我们学习了赛里斯文字的方法,暂且按照字母,将词语拼成一个方块文字,以后再慢慢删改和演化,如那赛里斯小写体一样,将读音与文字脱离开来。”60;62; 随意扫了一眼那些新造的文字,菲尔茨问道:“在汉堡的教会生活如何?”60;62; 弗雷德吉斯没有讲话,房间里突然沉默下来,除了外间僧侣在木地板上行进时发出了嘎吱声,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60;62; 一阵清风吹来,将窗户边的厚重窗帘吹得起起伏伏,而那几只鸽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了远方。弗雷德吉斯低着头,时而皱眉,时而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60;62;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60;62; 调整了一下姿势,扶了扶有些滑落的袍子,弗雷德吉斯躬身:“东伐利亚是一片天父未曾踏足的土地,那里赛里斯人的儒生,和撒克逊人的祭司,在这些的熏染下,汉堡教会也和别处有着很多的不同。60;62; 他们很像凯尔特教会,对于异端异教更加开放,强辩且自信,在开尔文教士的带领下,任何关于神的话题都是可以讨论的,教士们也很愿意去争论和引导迷途的羔羊,比如那些儒生和撒克逊祭司。60;62; 开尔文主教每周都会举办答辩会,大家根据论题来讨论神学、儒学和天父,儒学确实是一门不下于希腊哲学的学问,我学到了很多关于儒学的知识,也引导了不少儒生皈依。”60;62; 挥了挥手,将那些鸽子驱赶走,菲尔茨奇怪道:“那你刚刚为什么要犹豫?”60;62; 向前走了两步,弗雷德吉斯压低了声音:“开尔文主教设立了一个匿名的讨论会,他在答辩大厅里设置了一个箱子,任何人都可以写下文字投入箱子中,第二天,开尔文主教就会将箱子里的文字分门别类地张贴在墙上,由大家讨论。”60;62; “这倒是个新颖的法子,有什么问题吗?”60;62; “我发现,最近有一伙叫以隐修前缀为笔名的人,总是在驳斥三位一体论,我怀疑汉堡城内混进去了不少阿里乌斯的异端,关于三位一体的论战,现在是榜单上最常见的争端,不少年轻的僧侣学徒都动摇了。”60;62; “还有这事?”菲尔茨的眼睛瞪大了,“那开尔文不阻止吗?”60;62; 弗雷德吉斯冷静地摇头道:“开尔文主教认为理越辩越明,肯定有人能驳斥他们的理论,到时候就知道谁是真理,现在这样匆匆阻拦,只会让人以为我们怕了他们。”60;62; “这倒也是。”口中喃喃念叨,菲尔茨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沉吟了半晌,“这件事我会给查理殿下写信的,你继续好好想法兰克文字的事情,别的事情,不需要多管。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法兰克文字的事。”60;62; “好的,向您致以敬意,我先走了,主教阁下。”60;62; “去吧,去吧。”60;62; 告别了菲尔茨后,弗雷德吉斯缓步下楼,虽然向菲尔茨报告了这件事,他总感觉不太对,心中隐隐有些发毛和忧虑。60;62; “咚。”60;62; 直到身体的撞击感传来,弗雷德吉斯才发现自己太过入神,居然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路人。60;62; 他抬头看向那个有些矮小的黑帽僧侣,赶紧伸出了手想将其拉起:“我的兄弟,你没事吧。”60;62; “没事。”那个矮小的僧侣低着头,似乎是感冒了,鼻音浓重,他没有接受弗雷德吉斯的帮助,自己扶着台阶站起,又急匆匆地离去了。60;62; 以为是那僧侣有急事,弗雷德吉斯不疑有他,又自顾自向前走去,可走了没两步,却又停下,转头想看那僧侣的背影,可黑帽僧侣已经离去,连背影都不见了。60;62; 弗雷德吉斯皱起了眉毛,刚刚虽然没看清脸,但这身形和姿态怎么有点眼熟呢?60;62; 当弗雷德吉斯这边,还在回想到底在哪儿见过的时候,冯森正站在窗前,眯着眼,看着不断进入城堡的贵族们。60;62; “别动。”扯着冯森的腰,吉塞拉费心地给冯森系着腰间的腰带。60;62; 吉塞拉穿着一身靛蓝色的宽大裙子,套着一件灰紫色的斗篷,贴在他的怀里,细心地为他整理着衣服,而在吉塞拉的身后,阿尔沃手中拿着一条热毛巾,撅着个紧实的光腚,正在擦拭身体。60;62; 冯森的目光在几个伯爵和酋长的身上划过,他们言笑晏晏,发自内心地为圣诞的到来而喜悦,不知道等宴会结束后,他们是否还能笑得出来?60;62; 望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轻笑了一声,冯森握住了吉塞拉的手,环抱着她的腰,深深地吻了下去,一直把吉塞拉亲的满面潮红才停下。60;62; 牵起有些晕头转向的吉塞拉,冯森微笑着说道:“到时候了,我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