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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沐浴并没有让冯森消除疲惫，拖着沉重的步伐，他走出浴室，神色无比地萎靡，而在他的身后，吉塞拉和阿尔沃则红光满面，精神抖擞。60;62; “你们各自回你们的院子吧，我小睡一会儿。”和两个妻妾说了一声后，冯森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头栽进了温暖的毛皮床垫中，不到一分钟便打起了鼾。60;62; 说是小睡一会儿，但旅途和“洗浴”的劳累让冯森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接下来连续三天的时间，他给自己放了个假，不去想领地上的事情，也不理朝政，天天不是和牙兵们蹴鞠，就是和妻妾们开银趴。60;62; 赵存勖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名叫鲁尼的撒克逊小伙，天天陪着踢蹴鞠，冯森还少有地给他赐了个汉姓，“高”。60;62; 如果只是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中世纪领主，这样的生活当然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但可惜的是，冯森走的并不是这条路。60;62; 还没乐几天，王司马就找上门了。60;62; 坐在书房内，冯森翻阅着这段时间积压的一些事项，却没什么心思批阅，他合上了奏本，无奈地看着又搬来了几本奏本的王司马：“这段时间我不在，辛苦王司马了。”60;62; “分内之事罢了。”王司马坐在了冯森面前的椅子上，“这段时间节帅休息得如何了？”60;62; 冯森哈哈笑道：“我看你不是问我休息得如何，而是想问我休息好了没有吧？放心，我向来是一张一弛，从不延误正事。”60;62; 王司马嘴角挂起了满意的笑纹：“那倒是我多虑了。”60;62; 这边冯森和王司马还在聊天，另一边李宝镜已经走了上来，将新的奏本抱走，而将写好了提纲的奏本递到了冯森的眼前。60;62; “王司马找我是为了何事？”60;62; 王司马拱手回道：“此次来找节帅，是为了幕府结构与官员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探讨和修改，幕府的基本结构终于是完成了，正要向你请示。”60;62; “哦？”冯森立刻来了精神，“说来听听。”60;62; “之前的幕府五司职能模糊不清，多有重复，政令也不够通达，当然不改也可以，毕竟咱们现在规模小，但现在不改，随着咱们的事务逐渐繁多，人口和田地增长，要改可就麻烦了。60;62; 所以尽管要繁杂了一些，所以咱们还是未雨绸缪，根据节帅的那个指导书，改出了幕府六司一省。”王司马抽出一本奏本，铺在冯森的面前，“目前的幕府五司是巡检司、教行司、中书司、营造司以及屯田司，我觉得把中书司单独抽出来，建立中书省。60;62; 中书省除了决策职能外，还要再加上管理各地法官的升迁，掌管政令和法律的颁布和实施等职能。60;62; 其次，屯田司职能太小，我建议改为农牧司，负责一切与农业相关的事宜，包括屯田、丈量土地，以及管理粮仓贡品和户籍。60;62; 巡检司同样职能太小，建议改为兵马司，扩充职能为负责管理民兵、消防、城管、防治瘟疫和市场监管，接受报案、抓捕嫌疑人、保卫官员宅邸等。60;62; 营造司与教行司职能不变，新增食货司，负责管理官府工坊，制定物价，置办货物，采买物资，设卡收税，制定来年预算等。60;62; 新增枢密司，负责管理八旗府兵和征兵工作，并且负责对未来战事的战术规划，归纳总结战史，更新地图，开办讲武堂等。”60;62; “这，这很好啊。”冯森仔细地翻了一遍这本不算太长的奏本，有些惊喜地说道，“考虑得很周密，有什么问题吗？”60;62; 王司马两手一摊：“有，而且还很大。咱们的小吏不够了，而且文书也是个大问题，节帅你看看我写在最后的人员配置和待遇。”60;62; 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冯森看着看着，眼神跟着一起锐利起来。60;62; 按照王司马的说法，每个司一名司丞，两名曹官，然后是根据需要和规模大小设置的几名掾吏，以及负责文书工作的抄写员。60;62; 除此之外，还有税吏、马格德堡那边的官府体系、千户所的会计人员等低级官吏，现在有犹太人撑着还好，但以后呢？他们总归要走的，就算不走，难道把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吗？60;62; 王司马给出的幕府工资是每名司丞每年36个索里达，以及二百亩职田，还有薪柴，相当于中原正六品官员的工资。60;62; 而曹官则是一年20个索里达，以及一百亩职田，相当于中原正八品官员的工资，至于掾吏和抄写员，则是一年5个索里达，也没有职田，但是有官府给出的宅邸居住。60;62; 中书省中书令由真慧禅师兼任，中书侍郎由王司马兼任，两人只要一份工资，可下面还有不少孔目官，起码不能低于他们在中原的工资吧？60;62; 算到最后，冯森发现官吏支出加在一起，一年差不多要1500索里达，但今年的官吏工资支出只有300索里达左右，哪怕去除新部门的未发放工资，一年也该有700多索里达啊。60;62; “没人了。”王司马苦笑道，“本来会写字的人就在少数，还有很多都有自己的产业，看不上咱们给的工资，而且我们的文书常常要写一份拉丁文又带一份汉文，这就更加困难了。60;62; 除此之外，营造司需要学习营造，屯田司的需要学习丈量土地，每个司都要学习相关的专业技能，实际上，虽然我们每个司的司丞都带着至少三个学徒，依旧无法培养出足够的小吏。60;62; 而且由于文字、语言等方面的问题，幕府的运转效率很低，常常一件普通的小事要拖很久才能办好，或者因为语言不通闹出笑话。”60;62; “聪明到能够一边学一边工作的人毕竟在少数啊。”冯森揉起了脑壳，口中喃喃自语，“缺小吏，缺小吏……”60;62; “实际上，我们每个司都有祭司子弟和一些曾经的撒克逊贵族在帮着办事，就是那些郎官。”王司马指着那册奏本，“他们很聪明，能处理政事，但是语言不通，文字不通，甚至很多都不识字。60;62; 实际上，他们有些不满，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在浪费生命，得不到晋升，也得不到钱，所以……”60;62; “我们举办一个小吏的扫盲班如何？”冯森突然提议道。60;62; “他们学不了那么快。”王司马摇头道，“而且您也知道，由于文字不通，我们需要花费的时间更多，大家每天都要工作到日落，没有时间去学啊。”60;62; “那你们的日常都很累吗？”60;62; 王司马回忆了一下：“那倒没有，主要是很多时间都花在沟通上了，那些会双语和文字的人非常忙，而那些不会的，则忙一会儿，闲一会儿，没个定数。”60;62; “那咱们办夜校吧。”冯森一拍手，“我正好找了一堆小学老师，让他们教授他们简单的文字和语言。”60;62; “老师是不缺，但是缺书本和光源啊，否则办夜校就是烧钱，却起不到什么效果。”60;62; 但冯森却笑了起来：“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咱们试试养蜂吧，弄蜂蜡做蜡烛。萨克森这里森林茂密，气候潮湿，本来就是养蜂的好地方，可却硬是被那些斯拉夫人把这方面的钱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