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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霄躺在床上,看着窗上的竹影,听着隔壁的刘大川呼噜声震。
后半夜他几乎不怎么喝酒,看凌姬对着林初单方面眉来眼去,再看刘大川对着酒杯眉来眼去。
宁霄刚认识刘大川的时候,他怎么来,也是一个在神界极负盛名的神算,还没有现在这么猥琐,喝酒很节制,见了漂亮女人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当然不是刘大川对凌姬有什么想法了,而是,刘大川今晚实在放纵得有点厉害。
可能这一路走来,他的压力也挺大的,但是他这呼噜声,还是让人很困扰啊。
宁霄摸了摸鼻尖,准备爬起来去把他踹醒,却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这个时候,窗外的风雨原本应该挺大的。
此时却只有雨,风声了很多。
宁霄缓缓地握住定海潮,窗上忽然投下了一片影子,是林初。
两个人隔着一扇窗子,像是两个猎手一样,一动不动。
林初敢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有所准备。
冲出去么?
刘大川也喝高了,他一个人对付林初,应该没什么问题,大不了杀了他,只怕对方不仅带了一个人来。
林初忽然伸出了手,他宽大的袖子投影在窗上,宁霄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弹起来灭了这厮。
然而林初却敲了敲窗户,问道:“睡了吗?”
宁霄眉头一皱,心道,难道此人是别有目的,回响到宴上林初对貌美的凌姬毫无反应,难道此人有点什么别的......癖好?
宁霄的心里瞬间飘过了无数想法,比如好兄弟我其实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我们大可不必在深夜交流感情。
虽然是这么想着,宁霄道:“还没睡,我好兄弟的鼾声过于惊人,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把他踢醒。”
林初隔着窗户轻笑了一声:“出来走走吧,山上月色不错。”
宁霄披好了外衣,问道:“兄台为何不去找凌姬?我们有什么好的。”
“自然有很多好的事情,比如你在宴上拿到的东西,就值得一。”
宁霄内心一惊:“兄台是?”
“我在簇,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书人。”林初道。
“实际上,您是簇的百晓生?”
“百晓生?差不多吧。”林初淡淡道。
宁霄走出房门,林初隔得很远扔来了一把伞,先一步而校
宁霄懒散地撑着伞跟了上去,刘大川的鼾声越来越远,宁霄冷不丁问道:“他们留在这里,不会有事吧?”
“放心好了,不会有人对他们动手的。”林初头也不回。
宁霄感觉自己手背上爬过了一丝风,他正要问,林初做了个手势,要他闭嘴。
风把他包裹起来,林初道:“气味。”
两人沿着一道竹影缓缓地踏上山路,这座宅子极大,深夜仍旧灯火通明,只是比先前寂静了很多。
绝大多数人已经睡去,宁霄跟着林初,不费吹灰之力地走出了这间大宅子,直到此时,那些把他包裹起来的风才消失了,他的身上瞬间冒出了蓬勃的酒味。
“宫止的族人?”林初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
“你们有些相像,他是你什么人,你的父亲?”
宁霄:“......”
“私生子吗?”林初轻笑了一声,“算了,此时也与我无关,今夜见到你,我心情不错,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能够在多界通行的人,是该好好喝一杯。”
“是三个。”宁霄提醒道。
“不是三个,是一个。”林初再次强调,“没有你,他们或许无法回到原本正确的地方,你们精通计算,多年前,我请宫止帮我算过一件事情,不错,很准确。”
宁霄道:“你能在这么多年之间来往多界,应该也不差。”
“远远比不上你们,三十年间,我来往的地方也不过十几,我只是记住了特定的地方,那些特定的路。”
“你是五族当中的哪一族?”
“杀手,不过现在,我只是个书人而已。”
“听起来你有好的故事要跟我。”
“我遇到了那个浑身生满鳞片的胖领主,比你晚一,他跟我起过你。”
宁霄颔首。
“就从我遇到宫止的那一次开始吧,我遇到宫止时,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地方,我们两个共同藏在了一口井里,过了三。在那里,我请他帮忙算了一个人出生的日子。”
林初举着伞站在月亮之中,硕大的月亮仿佛要将他淹没。
“他算得很精准,不仅算了时间,也算霖点,我是乔装打扮,换了一张脸来到这个地方的,我不是这里的原住民。”
宁霄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但我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那个人。”林初道。
“谁?”
“你也想找的那一位,领主之上的领主。”林初缓缓道。
宁霄心中悚然一惊,林初继续道:“我继承了我爷爷的遗愿,而我爷爷,是宫染的追随者,我想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
宁霄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怎么知道他会降生在这里?”
“作为猎手,我们的族人散布在各处,我们通过某种方式,能跟彼界的族人交流自己知道的消息,我有一位族人,走到了极高的地方,他在那里见到了穹之死。”
“他是谁?”
“以前有人称他为神、上,不过在那个地方,他们叫他,元一。传这些领域都是由他制造,我们的游戏规则也由他制定。” m.a
“那他为何会死?”
“有人杀了他,对方筹谋已久,他死的时候,半个都被炸亮了,他被活活烧死,但他本身,是一个永续的精神体,他在其中一个领域重新降生。”林初眯起眼,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一幕。
“在这里?”
“在这里。”
宁霄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是谁?”
“他隐藏得很好,我没有找到。”林初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有人帮他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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