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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痛苦的深渊里不断地挣扎着,溺水般呼吸困难,安暖身子有了一种就此作罢的冲动。这种强烈的感觉,即使是在面对林阳富去世的时候,都没有的痛苦。
等等!是谁在哭泣?
婴儿的啼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尖锐的声音刺入安暖心里,跟针扎似的疼痛着。安暖鼻头一热,湿润了眼眶。
这世为人,安暖最愧疚的人就是莫以安,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一想起莫以安,安暖心里的疼痛就会变得无以复加。换做是任何一个母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分离,都会受不了!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她与莫言卿爱的结晶,叫她如何能割舍!
“以安……阿娘对不起你!”安暖双手合十,将双手放在胸腔上,慢慢地说着。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湿了衣衫。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安暖不得不睁开了双眼,迎面对上的,就是茗香通红的双眼。看到突然醒来的安暖,茗香哭着哭着就停了下来,一张嘴张得老大。
突然又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又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呼叫着莲香的名字来。
“莲香!莲香!你快点过来看看小姐是不是醒了!我是不是眼睛出大问题了!”茗香像极了无助至极的孩子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怔怔地凝视着安暖。
安暖顺了顺呼吸,等到心情平复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莫言卿当真娶了别人?以安呢?他还那么小!不行,我要见他!”
茗香呜呜地低声抽泣着,见安暖是真的醒了,又害怕她真的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立马稳住了安暖的身子。
莲香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看到安暖紧咬着嘴唇,双眸猩红的样子,心头涌现起哀伤。
“小姐!莫三公子都已经要娶她人了,你又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莲香愤恨不已,说话也极其不客气:“小公子还这么小,你若是当真放心不下,不如想想怎么把小公子要回来!”
这番话,让安暖的心又阵痛起来,她已经极力地克制自己,缺依旧发了很大的火。
她不说,不哭不闹,可却让茗香和莲香瑟瑟发抖,此刻的安暖如修罗般可怖。
安暖跌跌撞撞地起身,踉跄着就往外跑去。茗香怎么都叫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暖朝着外面跑去。
去莫府的路上,安暖又顿住了,集市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身旁站着一个笑魇如花的娇俏女子,怀里抱着的,不是莫以安又是谁。
他们站在一起,俨然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不知怎地就刺痛了安暖的眼。顺带着那颗心,疼痛得仿佛不再是她的,就这样血淋淋地被剖开,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嘴里的腥甜经久不化,莫言卿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路过安暖身旁的时候,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安暖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沙哑无比的话语从她口里发出,凄凉无比:“念在昔日的情份上,把以安还给我……”安暖说到这里,强忍着的悲意溢满胸腔。
莫言卿眉头一皱,面前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莫三公子,这位姑娘是?”女子娇俏的声音入耳,刺耳无比。
“一位老朋友,你先抱着以安回府吧!我随后就来!”莫言卿倒是难得的好脾气,轻言细语地说着,那是安暖从没有见过的。
女子温顺地点了点头,安暖见她将莫以安抱走,安暖瞬间急红了双眼,扑腾着就要追上去。慌乱之中,安暖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莫言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安暖,这才不至于让她狼狈地摔倒在地。
“你不要走!你还我孩子!”安暖失声惊叫着,却被莫言卿捂住了嘴巴。情绪濒临崩溃的安暖,被莫言卿紧紧地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莫言卿垂头凝视着哭闹不止的安暖,连带着指尖都有了颤意。
“莫言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知道你恨我!你要娶别人我也无话可说,可你为何要用以安来惩罚我!他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为什么你这么狠心!”安暖的心都是崩溃的,淌血的心在此刻变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完整。
莫言卿握住那双无力拍打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正欲开口,怀里的安暖再度晕厥过去。莫言卿凝重地抱起安暖,立刻往安暖的院子走去。
刘淑媛的事实过去了,一直躲在暗中的顾子月,似乎再也按耐不住,这不,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莫行之的平妻。
也亏得柳如意,竟然沉得住气,默许了这件事。
这不,安暖还没从莫言卿定亲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又被这个消息雷得外焦里嫩的。莫言卿将她送了回来,却也没有多留,留下安暖后就离开了。
等到安暖醒来后,她就更加确定了要将孩子要回来的决心。不过想到她这副身子,又觉得自己这番作为太自私了些。
“听说了吗?顾子月嫁给了莫二公子!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茗香和莲香并排着靠在院子里的围栏上,低声说着话。
“这顾子月也不觉得隔应得慌,明明心里爱惨了莫三公子,转身却嫁给了二公子!要我说,这肯定是赤裸裸的报复!”莲香说完,不屑地撇了撇嘴。
茗香这个时候轻轻地拍了拍莲香的胳膊道:“这话可千万别让小姐听见了!这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身子,可千万不能在受刺激了!”
“我们小姐还真是命苦!唉,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茗香和莲香暗自说着,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安暖光明正大的听了去。
安暖苦笑了一声:“可我什么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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