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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一片寂静，连一个巡夜的人都没有。平虎趴在悦来客栈的房顶，朝四周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盹来。夜还很长。
过了一会儿，西边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平虎起身去看那人，只见那人在角落停了一会儿，便蹑手蹑脚地朝悦来客栈走来。他轻轻地窜上房顶，这才发现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心里一惊，赶紧握住了剑柄。
平虎声道：“阿亮，是我。”
“啊，是虎哥！”阿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晚黑熊堂是你当值？”
“是啊。”
阿亮朝四周看了一眼，问道：“棕狼堂派我来了，有什么动静吗？”
平虎道：“没有动静，雪豹堂的人还没来。”
阿亮笑了一下，道：“雪豹堂的聂堂主平日就粗枝大叶的，不叫人提前过来放哨也正常。”
平虎借着月光又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异样，淡淡地道：“聂堂主确实对雪豹堂的兄弟们管得不紧。”
阿亮也学着平虎趴了下来，道：“唉！可怜咱们两个难兄难弟，这么晚了还要像贼一样守在屋顶上。你咱们那两位堂主是不是心过头了？这个时候利山派的人都在喝酒吃肉，哪里有空来捣乱？”
平虎摇摇头，道：“我看今晚三位堂主不光是碰头那么简单，可能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
阿亮赶紧问道：“何以见得？刘堂主跟你什么了？”
平虎道：“刘堂主只是让我提前过来守着，以前他都会多交代几句，但这次什么都没。所以我觉得可能要有大事发生。”
阿亮撇了撇嘴，道：“能有什么大事，难道又要去找利山派的麻烦？好在他们选在镇上的据点会面，要是选在山里，咱俩现在就得在树上当猴子了！”他见平虎若有所思，赶紧换个话题，道：“嘿嘿，我能跟虎哥选同一个地方蹲点儿，是不是有长进？”
“嗯，有点儿长进。”
“还是虎哥教得好。对了，你这埋伏跟踪的手段到底是谁教的？”
平虎看了一眼阿亮，“以前就跟你过，我不记得了。”
阿亮不依不饶地问道：“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愿告诉我？”
平虎皱了皱眉头，道：“就算是不愿告诉你，你又能怎样？”
阿亮赶紧笑着道：“嘿嘿，我还能怎样？”接着又自顾自地嘀咕起来，“若是哪天谁家的媳妇抱着孩子找上门儿，我也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平虎不愿跟阿亮斗嘴，却也没法打盹儿了，问道：“雪豹堂的人怎么还不来？”
阿亮不接话茬，又自言自语地道：“唉，我们堂主平时只是教我们练剑，不教其他的东西，可我手都磨出茧了，剑法还是没有进步。”
平虎道：“宋堂主剑法精妙，棕狼堂高手也不少，你应该多用心学学。我教给你的都是些旁门左道，不入流的。”
“虎哥，”阿亮顿了顿，“就剑法而论，你觉得我们宋堂主跟阳掌门比怎么样？”
平虎微微一愣，赶紧道：“阿亮，你忘了，妄议掌门要挨罚。”
阿亮满不在乎地道：“这里只有你我，随便扯扯，怕他什么！我就觉得阳掌门剑法不如我们宋堂主！也不如你们刘堂主。”
“或许阳掌门是深藏不露。”
“或许虎哥才是深藏不露，”阿亮眨了眨眼，“他们都你的剑法很厉害，我却没见过，能不能教我两手？”
平虎苦笑一下，“你子是不是要害我？不同堂口之间私授剑法可是本派大忌。”
“你不是都教我潜行埋伏的本领了嘛，再教我几招剑法又怎样？”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吃饭的本事么？再现在派里这么乱，谁有功夫管这些闲事？”阿亮顿了顿，继续，“虎哥在咱们罗山派十年，立功无数，就连利山派的人也要敬让三分。换做是我，早就争个堂主当当，吃香喝辣，再收几个徒弟，整日有人伺候，哪里还会在半夜里替别人放哨，做这些弟子的事儿？”
平虎故意板起脸，“不要乱。”
“我只是替虎哥鸣不平。虎哥将来若是当了堂主，嘿嘿，我就跟你混。”
“你子嘴没有把门儿的，谁敢要？”
“嘿嘿，不跟别人吹吹牛喝喝酒，人家也不会跟你掏心窝子，是吧？”
平虎不再话，他看到雪豹堂堂主聂乐山出现在街对面，走到一家杂货铺门前，朝身后扫了一眼就匆匆进了门。
过了一会儿，黑熊堂堂主刘雄和棕狼堂堂主宋傲贤一起走来。到了杂货铺门口，刘雄停下来往四周看了看，看见平虎他们在对面屋顶向自己这边施礼，稍微点了点头，便跟宋傲贤一起进了杂货铺。
“阿亮。”平虎。
“嗯？”
“三个堂主会面，只有你我二人先来热场子，雪豹堂没有派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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