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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占庭人对城墙的防护力信心十足,如同他们信任圣母庇护着这座城市一样。亘古不变、威严宏伟而坚不可摧的城墙一次又一次证明,只要守城者意志坚定,一直小规模的军队就足以阻挡庞大的攻城军队,直到后者的意志力被围城战的后勤负担压垮而军心溃散。
城墙虽然有些部分有所损坏,但基本上还是巩固的。于15世纪30年代访问君士坦丁堡的布罗基里埃发现,哪怕是最薄弱的地方也受到“非同寻常的坚固高墙的防护”。但守军并不知道,他们正在为之准备的战争发生在一场技术革命的巅峰时刻,这场革命将深刻地改变攻城战的规则。
没人确切知道着来自于东方的神秘力量究竟何时传入到奥斯曼人的手里,但极有可能来自于威尼斯和热那亚。火药武器大约在1400年前后通过巴尔干进入到奥斯曼帝国,这一段时间也恰好那几个商业共和国活跃的时期。
与中国在十世纪就开始运用火药武器相比,西方世界最早关于火炮的书面记载是在1313年,不过欧洲对于火药武器的发展和传播却相当迅速。到14世纪末,欧洲全境哪怕是罗斯人都已经开始大量制造火炮(虽然毛子的工艺一直很菜就是了)。
在法国、德意志和意大利,生产铁制或铜制火炮的小型工坊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与之相关的工业也随之发展。w~
硝石工厂和铜铁冶金厂大量兴建起来,熟练的威尼斯和热那亚商人们迅速捕捉到了其中的商机,不仅大肆贩卖甚至也自己充当制造商。只要价钱足够,他们甚至能把火炮卖给撒旦,前提是他的出价最高。
不过从实际效果上来讲,早期火药武器的性能并不能使人满意。在著名的阿金库尔战役中,英军主力除了传统的长弓和步行骑士外,还部署相当一部分火炮,但后者对战局影响甚微。笨重的火炮准备起来无比烦琐,瞄准精度奇差无比,更要命的是它对己方炮手和对敌人的危险是一样的。
但猛烈的炮火无疑具有一种震撼的心理效果。初登场的火炮可以在开炮的瞬间就能使敌人崩溃,那宛若雷鸣般的巨响让人置身于地狱一般,彻底打乱了之前数百年的战争规则。
富于侵略性的奥斯曼人很快就嗅到了火炮的重要性,他们从私下底联络欧洲的商人,许以重金。在攻下巴尔干后,开始制造并研究自己的火炮。
奥斯曼人进步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他们极其擅长吸取新技术,并对掌握技术的基督徒十分尊敬,赐予荣华富贵的同时还允许他们保留自己的信仰。于是那些四处兜售技术的工匠们也热衷于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卖给正在崛起的苏丹。
穆罕默德二世的父亲穆拉德二世就建立起了独立的炮兵部队,统一由苏丹亲自领导并指挥,毕竟这个时候的火炮还是以攻城战为主。
君士坦丁十一世先前经营伯罗奔尼撒的时候,就曾在科林斯地峡仿照迪奥多西墙建造了一段长9公里的城墙,这是一项规模宏大的军事工程,被认为足以抵挡长期进攻。然而瓦尔纳十字军惨败后,穆拉德二世的长身管火炮仅仅用了5天时间就攻破了这座墙,君士坦丁十一世险些丢掉性命,勉强逃走。
幸运女神却觉得还有些不够,在1422年~1446年,欧洲火药技术发生了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原先混合硫磺、硝石和木炭的配方被更换成了这三者的混合糊状物,烘干之后被制成了发射药药饼,需要使用时可以视情况选择药饼的数量来更改炮弹的威力。
15世纪的欧洲军事技术正值剧变,在攻城大炮此起彼伏的怒吼声中,一座又一座曾今被誉为牢不可破的要塞堡垒骤然崩塌。
穆罕默德二世得意的看着各种各样的新式大炮,帝国境内有非常丰富的铜矿,硝石也可以做到自给自足。新式技术很快在苏丹的命令下流往奥斯曼帝国的各个角落,这不得不得益于其高效有力的行政系统。
在古代,运送一门大炮到前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还要及时供应火炮所需的炮弹及火药,已经可能用来修补的材料。
不过苏丹还是觉得不够,于是他严令统一零件铸造大炮,在攻城战里将大量的火炮配件运往战场然后就地组装轰击城墙;攻城结束后,如果需要还可以将火炮快速拆解送往下一个战场。
“如果我的军团能配备这样的大炮,那么什么也无法阻止我。”
在观看完新式火炮射击后,一名奥斯曼将军兴奋地大声喊道,这也是在场其他人内心的想法。试问,究竟有什么东西能抵挡住呢?
“我已经奉旨命人大量制造了,不过工匠们说在给他们些时间可以造出更大、更强的火炮来。”谢哈布丁拱手站在一旁,现在他成为了苏丹最信任的大臣,更是有取代哈利勒成为下一任大维齐尔的势头。
这时一名身着粗布衣服的意大利人走了过来,神情骄傲但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即使是新式技术制造的火炮,在连续射击时依旧会出现炸膛的问题。”
苏丹有些疑惑地看着来人,萨勒贾赶忙补充道:“他是意大利来的火炮工匠,也是这座铁厂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我们国内铸炮技术最高的人。”
“是吗?”苏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意大利人问道:“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铸造更好的炮管,这样就能承受住剧烈的膛压。不过以目前的冶金技术,这一点很难实现。我建议在开完一炮后让炮管休息十五分钟,然后再射击。”
就在苏丹还没有发话时,先前的那名将军立刻摇头道:“这么长时间的空闲时间,对面早就把窟窿给补好了。”
“如果不这样,炮管很有可能会炸膛,到时候不仅损失了炮管更会出人命的!”
就在二人争执的时候,财大气粗的苏丹选择了最保守也是最简单的方法,现场制造炮管,一旦炸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更换炮管,继续对城墙进行攻击。
穆罕默德二世踌躇满志的看着一门门大炮从铁厂被拉出来,他的将军们也兴奋的紧盯着这些可以送给对手绝望的武器。重型攻城炮似乎满足了游牧民族灵魂深处的一种特别需要;它迎合了他们对设防定居点根深蒂固的敌视。
来自草原的游牧民已经证明了自己在运动战中的天然优势,只有在面对定居民族的城墙时,他们才感到束手无策。有了火炮后,他们就可以速战速决,而避免漫长围城战中己方先天的劣势。
历史上壮大起来的游牧民族大多也对火炮之类的攻城武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典型的莫过于突厥人和蒙古人。而蒙古人更是将狂飙的铁骑和无坚不摧的大炮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热爱科学的穆罕默德二世在观察君士坦丁堡坚不可摧的城墙时,立刻就想到了威力无比的大炮。在他登基不久就开始试验铸造一种从未设想过的重型火炮。
而一名堪称可以干扰君士坦丁堡之战的匈牙利人也走进了历史的记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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