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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红此刻虽然坐在昏暗的审讯室，但是她依旧是不慌不忙的，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光芒。
无论我怎么问她，她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我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在我打算站起来离开之际，傅衍之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他递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才缓缓开口：“陈红，你教唆杀人，证据确凿，是注定逃不过牢狱之灾的，坦白从宽，说不定我还可以为你请一个厉害的律师！”
陈红终于开口了，只不过这一刻的她声音苍老了不少。
“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死许清妍，我失败了，活着和死去，也就对我没有意义了。所以，少关几年，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她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傅衍之却不恼：“是为了那个男人吧？”
陈红目光犀利的落在了傅衍之的脸上，即便隔着铁栅栏，我依旧感觉到了要将人撕碎的可怕气场。
“你知道他是谁了？”
她几乎是从后槽牙挤出这几个字。
“我可以知道他是谁。”
听到这句话，陈红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她忽然看向我：“你们不用白费口舌了……”
我冲她微微一笑，打断她：“你什么也不用说了。”
她已经告诉我了。
肯定和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有关。
否则不会每一次提到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陈红就像是变了个人。
那个男人，一定至关重要。
可惜，我母亲在我13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亲去世的更早，关于他们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
至于那个男人，在我母亲和陈红的生涯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我更不清楚。(.
但是我相信，只要找到这个男人，他就会告诉我的。
陈红终于意识到，她在无意中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路。
她激动地想要站了起来，镣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许清妍，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听到了没有，你不能去找他，你要是找他，你会后悔的！”
我和傅衍之，已经起身走到门口了。对于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她越是阻止，越是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一个护士正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过去。
那护士我认识，是陈红科室的护士长。
我连忙叫住她。
她也认出我来了：“许小姐，你怎么在这？”
显然她还不知道陈红犯了什么事。
“你这是……”我指着她箱子里的东西，一眼就看到了照片。
“警察说，陈医生犯了点事，让我把她办公室里的个人物品都收过来。唉，陈医生办公室哪有什么东西，就几个日常用品和一张照片……”
我趁着没人注意，问道：“你可以把这张照片给我吗？陈医生曾经帮助过我女儿，对我意义重大。我想留一张她的照片。”
护士没有怀疑我的话，爽快的把那张照片给我了。
我带着照片回到了车上，将相框拆下来之后，轻薄的照片躺在我的手心里，我翻过照片，堪堪看到照片后面写着几个字。
——吾爱，摄于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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