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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云不以为意,继续道:“提起这个话题又有何妨?我明白你的顾虑,你担心林妹妹听到之后,会因为我对宝姐姐的赞美而心生不快。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旁边的袭人听了,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出来:“云姑娘,你如今长大了,越发心直口快了呢。”
宝玉也不禁笑出声来:“我就说你们这些人难以捉摸,果然没错。”史湘云瞪了他一眼:“好哥哥,你不必说话让我感到不舒服。只会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见了林妹妹却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袭人打断了他们的嬉闹,语气变得正经起来:“先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史湘云好奇地凑过来,问道:“什么事这么重要?”袭人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双半成品的鞋子,解释道:“看这双鞋,里面的垫心还没做好。我最近身体状况不佳,实在没精力完成它。你若是有时间,能帮我完成吗?”
史湘云听后,露出一个诧异的笑容:“这可真是奇怪了,你家里那些巧手们不都在么?无论是针线活还是裁剪,他们应该都能手到擒来吧?你为何偏偏来找我呢?”
袭人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这是又在犯迷糊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屋子里的针线活儿,都是不需要那些专职做针线的人来动手的么?”史湘云闻言后,立即明白了这是宝玉的鞋需要修补,便也笑着回应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帮你补这双鞋吧。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声明,只有你的鞋子我才会亲手修补,别人的可不行。”
袭人依旧保持着她那温和的笑容,略带戏谑地说:“你又来了,我算什么人物啊,还劳烦你亲自动手帮我补鞋。实话告诉你,这可不是我的鞋子。你就不必纠结它到底是谁的了,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会非常感激。”史湘云则以一种更加认真的语气补充道:“理论上来说,你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今天之所以我不打算继续这么做,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原因何在。”
袭人回答:“我其实并不知道。”史湘云冷笑一声:“前些日子我听说拿我做的扇套子跟别人比较,结果赌气之下被剪了。我早就听说了,你却还瞒着我。现在又要我做,我成了你们的奴才了。”
宝玉急忙笑道:“前些日子那件事,其实并不清楚是你做的。”袭人也笑着说:“她真的不知道是你做的。我是为了哄她,才说是有个新来的会做活的女孩儿,可以做出非常奇特的花样来。我叫他们拿了一个扇套子试试看好不好。他就信了,拿去给这个瞧,给那个看的。然而,这个消息却惹恼了林姑娘,她竟然把扇套铰了两段。回来他还叫赶着做去。我才说了是你做的,他后悔得什么似的。”
史湘云听了这话,忍不住说道:“这越发奇了。林姑娘她也犯不上生气,她既然会剪,就叫她做嘛。”
“她可不做呢。”袭人补充道,“饶这么着,老太太还怕她劳碌着了。医生也嘱咐说要好好静养才行,谁还敢去麻烦她做手工活?去年好不容易抽出一整年的闲暇,才做了一只香袋儿;到了今年,半年都快过去了,连针线都未曾碰过呢。”
话音未落,便有人急匆匆来报:“兴隆街的大爷来了,老爷让二爷立刻出去迎接。”宝玉一听,心中顿时明了,来访者必是贾雨村无疑,这让他感到颇为不快。袭人见状,赶紧去为宝玉拿衣服。宝玉一边蹬着靴子,一边忍不住抱怨起来:“要是老爷陪他坐坐也就罢了,每次都非得让我出面。”
旁边的史湘云轻摇着扇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回应道:“正因为你擅长待客之道,老爷才总是叫你出面啊。”
宝玉皱眉反驳:“哪里是老爷的意思,每次都是他非要见我不可。”湘云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戏谑,“雅士自有宾客盈门。看来是你有让他欣赏的地方,他才这般热切地想要与你相会。”
宝玉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道:“算了,算了,我哪敢自诩雅人,不过是个俗世中的小人物,实在无心与他们过多纠缠。”湘云依旧保持着她的微笑,仿佛看透了宝玉的心思,轻声道:“你还是那个性情中人,一点也没变。现在你长大了,即使你不愿意去读书考科举,也应该多和那些官员们交往,了解一些官场和经济学的知识。这样不仅有助于你日后处理事务,还能交到朋友。你看你现在,总是混在我们这群人中,有什么用呢?”
宝玉听了,微微皱起眉头,他并不喜欢这种话题。他礼貌地回应道:“湘云姑娘,请到别的姐妹屋里坐坐吧。我这里可能不太适合讨论这些高深的经济学问。”
这时,一旁的袭人急忙插话道:“云姑娘,别再提这些话了。上次宝姑娘也说过类似的话,结果他立刻显得不悦,轻咳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宝姑娘的话还未说完,见他这般反应,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进退两难,既难以继续话题,又不便就此打住。好当事人是大度的宝姑娘,若是换成了林姑娘,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恐怕要闹出多大的风波,哭成什么样呢。每每回想起这些,都让人觉得宝姑娘实在是令人敬佩,她自我解嘲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我还以为她生气了,心中颇感不安。谁知不久之后,她仍旧如往常一般和蔼可亲,这涵养和宽广的心胸真是让人佩服。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反而是这一个人与她产生了隔阂。至于林姑娘,若是她对你有所不悦,那要弥补这裂痕,可得下一番不小的功夫呢!”
宝玉听后,眉头微蹙,坚定地回应道:“林姑娘从不会说出那些无稽之谈。若她真有过类似的言论,我早已与她疏远。”
袭人和湘云闻言,都笑着点头笑道:“那些原来是无稽之谈。”喜欢一读就懂的红楼梦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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