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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烛光和红酒依然是缺一不可。用他一向的绅士风度,红酒缓缓倒入她的酒杯,从景澜的角度看,烛光映得他的脸一闪一闪,嘴唇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
景安在她怀中扑腾,也想把这酒尝尝。
景澜自然不给,舒尔茨见此,喊服务员上一杯热牛奶。牛奶才是崽子该喝的东西。
他们面对面而坐,以烛光为界,时而碰个杯。谈笑间,双方的笑意几乎要溢出,足以汇聚成一条溪流,俨然是一对正处于新婚的夫妻。
餐馆的客人早已陆续散去,十一点半的钟声响过之后,他们才离场。
大使馆外,舒尔茨与景澜依依惜别。
“那么,下次再见,景小姐?”他试探性的问出,期待她的答应。
几乎没有意外,他听到景小姐欣然答应。
下次再见。
他望着女人抱着孩子往里走远,他才哼着歌儿开开心心的上车。
回到巴黎七区的家,嘴里的曲儿依然不停,灯还未开,就把钥匙甩在了桌上。
一具柔软的躯体从身后抱住他,贴住他的背,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舒尔茨开了灯。他扒开女人的手。
她倔强着,硬是不放。
“我看到
,你跟一个东亚女人在一起。”她略带伤心的讲,因为委屈,声音也软绵绵的,令人怜惜。
“丽丝。”舒尔茨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跟谁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
“她还带着一个孩子,你......为什么?”丽丝不理解,舒尔茨宁愿喜欢一个已婚的女人,也不愿喜欢自己。
舒尔茨轻而易举的离开她,"感情就是这样,丽丝你呢?你喜欢我什么?"
"我……"这问住她了,支吾了半天。
他的相貌?他的军衔?不,她哥哥的职位比他还要高。还是说,喜欢他整个人?
"看吧,丽丝,你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对她的感觉,也是一样的。无法言述。"
最后,他残忍的表示:"丽丝,我的心不会在你身上。"
丽丝不甘心:"可是我的家族已认定了你,你的叔叔也即将回来,他期待我们的订婚仪式。"她的双眼已经噙着泪,"还有过不久的宴会,你答应过我的,会陪我出席。"
舒尔茨讥笑:"当然,我答应过你,还是在叔叔面前答应的。"
丽丝咬唇,强忍着眼泪。她一个贵族小姐,从来没这么卑微过。
“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丽丝。”舒尔茨长腿一迈,往那沙发上一坐,把军服脱下扔到一边,“宴会我会陪你,但那是最后一次了。”
丽丝走到门处停了下来,扭头看他一眼,最后不甘离开。
舒尔茨去关上了门,脱下军靴,踹到一边,最后把灯熄灭。
他摸黑在沙发上坐下,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半个胸膛,点起了烟。自从医院出来,他喜欢上在黑暗里感受香烟带来的快乐——
虽然,这会令他泛起头痛。
太阳穴在跳,额头青筋涌现,跟往常差不多的时间,他又开始犯病了。
虚幻之中,他又一次追逐着女人,即使她轮廓模糊。
“别走。”他带着乞求的挽留,却丝毫叫不停她离去的脚步。
他拼命追逐,用极致的速度,只为超过女人,看清她的模样。
很快,他离她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
他追上了。
他欣喜非常,伸手去触碰女人的肩膀,她转过了脸——
还未来得及看清,一切都破碎了。
烟掉在了地上。
醒了。舒尔茨双手撑在额头,头还在痛着。
烦躁再也制止不住,他起身上楼,进了浴室。
热水哗哗流在他赤裸的身躯,烦躁不见减轻,反而愈加浓烈。
这一段时间里,女人的背影每每出现在他脑海里。背影虽然模糊不清,却偏偏令他着迷,甚至引得他在虚幻中像一个傻子一样奔跑。
不止追逐,还闪过与她共赴云雨的画面。
女人伏在耳边娇媚的喘声是他的快乐药剂,却也是致命的毒药。
意淫有什么用?还不是摸不着。
想象仿佛是一个催情剂,他对女人原始的欲望像不会枯竭的能源,源源不断。
他低头,看向自己逐渐有起色的小兄弟。
不一会儿,男人性感的低吟随着水声流淌在浴室里。
————
文丽自上次见过舒尔茨一面后,就隐隐觉得这张脸从哪里见过。她记忆力很好,很快就想起来他就是景澜的丈夫。
景澜没打算向文丽继续隐瞒了,点头承认。
文丽惊呼了一下:"那他怎么……抛妻弃子?"
景澜跟她大致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文丽知晓后为她感到心疼。
好友因为战争死去,丈夫还效忠以纳粹为首的德国。丈夫的二叔百般阻挠,抢她的儿子,制造假死,让他们夫妻原本摇摇欲坠的感情被一招击碎。
这还没完,丈夫坠机受伤,还把她忘了,完了现在那二叔估计要给他侄儿塞个血统纯正的新老婆。
"你们的感情真曲折。"听过景澜诉说完发生在她身上的苦难,文丽心中万般言语只化成一道叹息。
景澜把被子盖在已经熟睡的景安身上,"会好起来的。"
文丽劝道:"要不放弃吧,这太痛苦了,换做是我,早跑得远远的。"
景澜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文丽继续道:"就他那个二叔,我就受不了了,又不是挑宠物。宠物要纯种我还能理解一下,至于人……我实在不能理解纳粹对军民的洗脑言论。"
"他二叔是,他不是。"她的丈夫,不看重这些。
"我承认他长相可以,但洋人嘛都一个样,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文丽接着劝她。
"不一样。"景澜固执道,"我们相爱很多年了,我认定他,追随他,他对我也一样。"
"虽然是如此……但是……哎……"文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她记得当年在轮渡上认识景澜时,她就跟她说起她的丈夫,细数一下,十年有余。
寂寞的等待、战乱的生离死别,十年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了。他们的爱情,是铅华洗尽下的无坚不摧,还是如同玻璃一样一碰就碎,很显然景澜选择了前者。
"景澜,你家境一定很好。"文丽不羡慕这样的爱情,她感觉太过压抑,一点也不快乐。但她也佩服景澜和舒尔茨的毅力,再如何,眼里也只有彼此。
"为什么这么说?"景澜不解。
"从小不愁吃穿、要什么有什么的富家女,物质上得到满足了,那么她只要爱。"
景澜却说:“文丽,你期待回到香港跟家辉结婚吗?”
文丽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自然,不管多少年,回去后我一定会跟他成婚的。”
“他也跟你一样期待你们的婚礼么?”
文丽没有犹豫:“那是一定的,我相信他。”
景澜一语点醒她:“你们互相等待,我跟他,也是一样的。”
等的、守的,不过是要那一隅安宁。
总会等到的。
舒尔茨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找景澜一次,每次来都会送上不一样的花。
他们的约会明目张胆,奉命暗中监视舒尔茨的眼线很快通知到申克尔。
当申克尔把照片砸在舒尔茨面前时,舒尔茨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个德国军官跟一个已婚东亚女人走在巴黎的街道,让丽丝小姐知道的话,怎么向她解释?"申克尔指着桌上一叠照片,冷声质问自己的侄子。
他怪只怪自己太过仁慈,让那女人有机可乘。他早该明白,她不会讲信用。
"二叔,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已经跟她恋爱。"他看向自己的二叔,眼神逐渐锋利,"谁也不能阻止,包括二叔你。"
"丽丝会怎么想?你让我们怎么向她的家人交代?!"
"随丽丝小姐怎么想,她早已知晓,而我也跟她说明我的心意,我不会跟她结婚。"
"混账!"申克尔忍无可忍,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
舒尔茨硬生生的受了。
申克尔威胁道:"最后一次机会,跟那女人断了,要不然,我不担保她身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二叔何时变得那么卑鄙?"舒尔茨声音冷了下来,"竟然用一个女人做威胁?"
"舒尔茨,这是你不听我命令的下场,我奈何不了你,我奈何得了那个女人。"
舒尔茨捏紧了拳头,青筋显现,申克尔握住他的手,语气也跟着平和了,"跟丽丝好好过,那个东亚女人,就不要想了,一周后的宴会,许多显赫的军官和名流都在,包括丽丝的家人,你好好在他们面前表现。"
舒尔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景澜在梳着头发,景安在床上玩耍,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景澜小姐,外头有军官找你。"门打开,使馆的门卫对她说完就离开了。
那么晚,舒尔茨要见她?
景澜去隔壁房间叫来文丽,让她帮忙照看一会景安,自己则去大门处看看。
舒尔茨的车停在门外,景澜走了出去。
"景小姐,你好。"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他说自己是舒尔茨的警卫。
景澜看了看车里,空无一人。
"舒尔茨呢?"
"少校在家中为你准备一场精美的晚宴,抽不出来空来接你,就让我来接你过去了。"警卫说完,邀她上车,"请吧,景小姐。"
景澜犹豫了几番,没有上车,"你回去告诉他,让他亲自来接。"
警卫神色冷了下来。
"景小姐。"枪支抵在了景澜的腰间,景澜心中一凛,听到他威胁的话语,"上车。"
汽车停在了巴黎郊外。
浓雾四起,只见树木模糊的轮廓。景澜被警卫赶下了车。
枪支迅速的抵在她的后背,那人禁锢着她,防止她逃走。
景澜强装着镇定:"谁派你来的?舒尔茨?还是申克尔?"她已经感知到死期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是他的警卫,你说呢?"警卫意味不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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