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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蜡黄的阿契索紧握着浇花的锡质喷壶,嘴唇抖动良久后用力闭上眼睛道,“我就知道会这样,这帮愚蠢至极的家伙!”
特拉苏叹了口气埋怨道,“您既然知道就不该把‘郁金香号交出去,或许到海上避避风头就过去了,现在没有了主力运输船,咱们塔特家可能会因此没落!”
阿契索失控地将水壶砸在廊柱上大骂道,“闭嘴,如果我们抱着这两艘船,就像抱住了两口棺材一样危险,你为何对政治如此愚钝!”
被水花打湿长袍的特拉苏抬起头,和缓中带着坚定道,“我只想做个成功的商人,对政治不感兴趣,而且没钱谈什么政治,咱们家这次损失太大了!”
阿契索一把抓住儿子的领口低声咆哮道,“你被香料熏坏了脑子?没有政治依靠,你的生意像站街的妓女一样分文不值,如果正在运转的主体政治被毁掉,那就是所有人的灾难,没人可以独善其身,所以必要的时候,为了家族就是献上生命也在所不惜。”
特拉苏看着激动的父亲,忙柔声让步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明白,您别生气!”
阿契索慢慢松开儿子特拉苏,又用力整理着他褶皱的领口道,“如果失去了政治的依托,财富越多越凶险,就像现在的兵临城下!”
特拉苏撇撇嘴,无奈点点头道,“我会听您的吩咐!”
看着儿子恭顺的脸,阿契索深叹口气忧愤道,“我现在就去,不能让他们像你一样乱了阵脚,这种孱弱会波及所有人!”说着快步向门外的马车走去。
艾蒙派缇王宫大殿内,查理尼三世坐在金狮王座上拧着自己蓬松的胡须,死死盯着担架上好像奄奄一息的梅尼达。
这时戴克和巴赛尔并肩走上大殿,轻声道,“据探报,咱们进入尹更斯湖的四艘船确实都被击沉,船员无一幸免,而且厄姆尼海军和运兵车在弗朗唯群岛结束了补给,已经开拔向托拉姆港而来!”
面无表情的查理尼三世仰起头,斜视着双腿绷着夹板、紧闭双眼的梅尼达道,“我们伟大的海军统帅,你的战绩真是让人惊心动魄!”
担架上的梅尼达微微抬起擦伤淤青的脸,又佯装晕厥地倒在担架上。
穿着金丝长袍的查理尼三世终于暴怒地站起身,快步来到梅尼达面前咆哮道,“别给我装死,你他妈和桑切斯一样都是废物,我他妈真想亲手掐死你!”说着抬脚要踢。
“咔嚓咔嚓”的盔甲声传来,穿着轻甲的米勒快步走上大殿,将封羊皮信递到查理尼三世面前。
查理尼三世强忍着收起要落下的软靴,气冲冲接过书信略览几眼后朝众人大喊道,“又是该死的乌坎那斯人!”
不露声色的麦道夫走上前,伸手拿过弟弟手里的书信,边看边火上浇油道,“看来伯尼萨帝国要腹背受敌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听着麦道夫的冷言冷语,脸色涨红的查理尼三世却突然恢复了理智般陷入沉默,片刻后盯着米勒道,“马上派人通知那个小兽血,让他给我死战到底,决不能让乌匪越过长墙,还有桑切斯,让他马上组织军队到巨石城来,我们要与那些想要登陆的厄姆尼人决一死战!”
麦道夫哼了声,面露诧异地盯着查理尼三世道,“贤弟,桑切斯已经被你罢黜,现在可能正在千里之外的斯克利诺传教。”
查理尼三世这时才想起自己险些逼死桑切斯的事,于是鼻子喘着粗气坐回王座懊恼道,“弗林锡、小奥古斯塔、坎帕尼、奎托姆、迪比特随便哪个领主,让他们来勤王,难道伯尼萨帝国只能依靠那个特克斯洛城吗?”
麦道夫站到大殿中央,眉毛轻轻扬了扬朝米勒道,“骑士,通知坎帕尼的安克缇·仑尼王公,元老院已任命他为帝国军队副指挥使,请他汇集其他城邦军队来勤王,现在是他洗清诽谤、见证忠诚的关键时刻。”说完又转身嘱咐巴赛尔道,“你去召集尹更斯湖所有沼泽人,让他们远离托拉姆港口,都到塞恩斯的领地集结!”随即又来到戴克王子面前柔声道,“你去让狼人首领特拉博达在卢卡斯森林做好防守准备,顺便给他送去些礼物,尤其是军械库的那些年久箭矢,越多越好!”
话音刚落,一群元老跟随着阿契索闹哄哄走上大殿,看到在担架上闭眼装晕的梅尼达,阿契索不管不顾上前怒问道,“为何你还活着?你的信誓旦旦去哪了?我们要在帝国铜法碑前吊死你,哪怕你在昏迷中。”
一直隐藏在众人身后的培歌突然劝道,“各位元老,梅尼达爵士已经尽力、身负重伤,大家能在城内闻着香薰、指点江山,就是因为有梅尼达爵士这样勇赴战阵的人,而且如果你们见识过厄姆尼人的凶残,就不会有鞭尸浴血英雄的念头了!”培歌身不由己的脱口而出后,不禁懊悔地捂住自己的嘴,而阿契索毫不理会地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元老们道,“你们谁不知道航海中的法则?”
元老们互相看看却不做声,阿契索轻蔑地笑笑,回头盯着培歌道,“爵士,船长必须和船一起浮沉,若是独自弃船逃生,就要被处死,几百年来一向如此!不是吗?”
“好了,现在是伯尼萨帝国的王宫,弄得好像是在航船上!”麦道夫做着鬼脸调侃道。
阿契索抬起头盯着麦道夫道,“你也想破坏我们赖以存在的海商法则?”
麦道夫打量着盯着自己的元老们,摆摆手道,“我不会做那样的事,你们的规则和《众神法典》一样让人敬畏,人人应该遵守,无论是谁!”
王座上的查理尼三世用手捏捏额头,沉着脸道,“你们好像确实都忘了这是在哪里?”
众元老们互相看看,忙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道,“王上安康!”
“安康个屁!”查理尼三世额头青筋暴起道,“你们是心怀怨气来找我讨说法还是...想用紧急法案惩治损害帝国利益的败类?”
众元老品着查理尼三世略带威胁的话语,忙将手放在胸前再次弯腰行礼。
“当然!”阿契索抬起头声音洪亮道,“对于那些大敌当前不仅畏首畏尾,还损公肥私的人,就应该加倍惩戒!”
查理尼三世嘴角抽搐地缓缓走下王座,来到阿契索面前昂起头道,“你说说谁在畏首畏尾、损公肥私?公又是哪个公,私又是哪个私?”
看着查理尼三世咄咄逼人的模样,阿契索冷笑却又圆滑躲闪道,“公在人心,私也在人心,至于谁在损公肥私,还得王上您公断!”
听着阿契索暗含协商的话,查理尼三世也定了定心神转移话题道,“按照法典,咱们确实应该绞死这个懦夫,但是也不能滋生落井下石的心思,更何况大敌当前,所以无论奖惩都得从长计议!”
感觉似乎要有讨价还价,几十名元老也附和地不停点头。
阿契索却继续道,“不过据线报,梅尼达派出的先遣侦察舰队也被厄姆尼海军击沉,而本应随行出征的几位元老却还在港口,包括尹更斯沉没的四艘战船,除了梅尼达,其他三艘船的掌舵元老也都没有登船,甚至公然在‘贝隆圃里豪赌!”
“简直是谣言!”元老迪奥多站出身,向阿契索冷笑甩锅道,“这次留在港口的诸位元老都是帝国脏腑之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没有登船参战,也应该是受到梅尼达的指派,绝对不会自作主张、临阵退缩。”
元老阿契索瞟了眼险些坐起身要争辩,又赶快闭上眼的梅尼达,悠然地从怀中掏出几张羊皮筏向众人展示道,“这些借据是有人从港口获得,并想要半价变现,上面有几位元老的签名和印鉴,包括中间人尼伯斯爵士的署名,不知道诸位怎么看?”
迪奥多眯眼看着那些借据上鲜红的印鉴和熟悉的签名,恨恨道,“哪个商贾不周转?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契索扭脸哼笑道,“您忘了,这可是‘贝隆圃赌场的空口贷,不知道铜法碑上关于子民赌博的刑罚,是否适用于元老?”
望着继续向众位元老展示借据的阿契索,迪奥多眼珠转转尬笑道,“照你这么说,玩羊骨牌和青鹅棋输赢几个比索也应该被刑罚?”
“别往我身上扯!”静观争执的查理尼三世转身回到王座道,“我玩青鹅棋,但不是赌博,最多也就是一半个金币!”
阿契索强忍得意的笑,走到迪奥多面前道,“元老院曾明令严禁帝国子民进入‘贝隆圃赌场,而这些元老却一晚上豪掷几千枚施洛华金币,不知道到底这件事源头在哪?”
众元老们再次开始喧闹互相吵嚷道,“把这几个杂碎撵出元老院”、“赌博向来都有,尤其在海船上”、“大敌当前,居然如此纸碎金迷”、“估计他们喝多了以后还探望了那个蜂后”、“照这个数额,铜法碑上是杀无赦”、“那个妓院兼赌场的贝隆圃才是罪恶的根源”、“据说某些庄园即使是斋戒日照样聚赌,而且参与的都是达官显贵”、“看来躺在地上的那个还真是替罪羊”、“赌博总比无端杀奴强”、“和亲生子女乱伦才叫禽兽”........
“还有给亲兄弟下毒夺遗产的怎么说!”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让大殿里的元老们顿时鸦雀无声,随即互揭老底的众元老开始怒目而视,又开始挑衅地互相推搡。
看着大殿里的元老们即将再次因为口角而殴斗,查理尼三世忙起身怒道,“这是艾蒙派提王宫,不是元老院,更不是你们的私人宅邸。”
但众元老早已怒发冲冠地紧盯自己的政治对手,甚至有人撸起袖子道,“如此羞辱,即使是在契卑洛神殿也孰不可忍!”说着众人开始揪着衣袍拳脚相加。
躺在担架上被人们踩来踩去的梅尼达忙坐起身道,“你们听我......”可话还没说完,便不知被谁一脚又踹躺在担架上。
看着彻底失控的大殿,查理尼三世怒不可遏道,“卫兵、卫兵,把这些亵渎王宫的东西都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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