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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之内的气氛喧嚣热闹,阿辞只觉现在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眼里是李盛年似笑非笑的打量和试探。
她迅速做出反应,轻笑着:“大人,你不会又是在怀疑小人吧。”
李盛年掐了块饼,随即眼中带着不屑的危险,轻放入自己的口中,眼神交汇之处,阿辞看着他薄唇轻启,随后声音带着无尽的凉意,“你还不够格。”
他甚至都觉得之前的那些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他竟然会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长夏。
那个气势如虹,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王爷?
“走了。”说罢间,他放下茶杯后起身在喧嚣的人影之中潇洒离去。
她的心随之缓缓静了下来,她缓缓吐息,随后也跟了上去,还笑着道:“大人,等等我。”
坐在李盛年身后时,她的眉宇间是沉思,他的意思她有些不明白,他好像也和之前认识的李盛年不太一样,以至于她自己都有些恍惚。
她自己是长夏,还是阿辞?
她的手缓缓从李盛年的腰间抽出,转而轻抓着腰带。
不管是谁?与自己又有何干系?
这世间本就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真心实意地去相信的人。
她自嘲地苦笑一下,对于李盛年只剩下利用。
阴司煞神?难不成是当初的那位老祭司?
跟随在妖尊身边,和长夏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以至于她一度认为这个祭司是三王身边的人。
可是三王如今大权在握,听着李盛年如此一说,这位祭司非但没有飞黄腾达,反倒是落在平乡之间,或许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阿辞以前见过这位祭司的能力,能够通晓天地之间,术法符文也是一流,如若能够得到她的能力,说不准阿辞的功力能够大涨,并且那最后几颗钉子也能够拔除。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李盛年便停了下来,阿辞侧头看去:
只看见路旁的石碑隐藏于茂盛的野草之中,看着就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和岁月的磨砺。
阿辞也只能依稀判别出一个桃字,那上面深凿的沟壑是灵兵器所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块石碑逐渐被野草的蔓生覆盖,岁月的痕迹在石上留下无尽的烙印,只留下残缺的角落隐匿在野草中。
两人下了马,阿辞先后看了眼周围的情况,本来桃红柳绿,春意盎然的小镇上,现在却是阴沉一片,那空旷的街道上堆积着无尽的废墟,东倒西歪的摊车在风中摇摇晃晃,发出嘎吱嘎吱声。
那些枯木上栖息着几只乌鸦,见到人也不怕,愣是歪着头,那赤红瞳孔冷冷地盯着两人。
可是如此黯淡的一副场景,那枯木上悬挂着的无数红布条将视觉冲击拉到最高。
那些红布条参差不齐,杂乱无比,像是被蛮横地扯开随即随意地挂在树干上,踏进小镇之中,街道上凡是可以悬挂的地方都挂满了鲜红夺目的布条,看上去诡异又妖美。
红色的一切将小镇缠绕起来。
阿辞立即警惕起来,李盛年则是用眼神环顾了会儿四周,随后随意抬手便将自己身上的华服换成了简单的粗布长衫,将自己扮作一个寻常的浪子,那冷峻如冰的面庞也扮了有些许的疲倦。
扭头看到阿辞后也顺便给她换回了平常的穿着。
阿辞上前,对他说着自己的想法。
“大人,这里气氛好诡异,像是一座空城。”
李盛年解释道:“这里不属妖都管辖范围之内,在这里居住的并非等闲之辈。”随后他一顿,扭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阿辞,“小心为上。”他的声音冷漠无情,就像他的为人。
阿辞以前听过这里,只不过这里对于妖都的作用不大,于是便没有管它。
李盛年说完就将缰绳扔给阿辞后便兀自向前走去。
那早已经裂纹斑斑的地砖上,地砖的样式参差异样,好像是许多块不一样的地砖碎片拼接而成,而现在却因为岁月已久,因此并未有任何的修缮,以至于整条路都变得凹凸不平。
马蹄声一深一浅的声音在空寂的街道上响起,阿辞的心也跟随着那声音而跳跃,仿佛除了马蹄声外剩下能够听得到的便只剩下她胸腔中的心跳声。
身上的钉子在隐隐刺痛着。
她不自觉攥紧了缰绳。
她的心有些慌乱,莫名不安起来。
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活人居住的样子,他们真的要在这里找到那位祭司?
就在这时,阿辞听到诡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她察觉到在暗处有眼睛在盯着两人。
她侧首看着李盛年,他看起来倒是很正常,以至于她都以为李盛年或许就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情况。
两人就这样走啊走,越往里面走,那些红布条就越来越多,就像是被血染红的布条还未干爽就被悬挂在上面,刹一眼间就像是人的血肠被挂在上面。
令人胆寒。
就在这时,李盛年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了。
阿辞抬头看着上面接着蜘蛛网的字,好像是被尘封已久的样子,或许里面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日薄西山,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逆光看去,阿辞的发丝都发在金色的光芒,她的面容在李盛年你的眼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大人,咱们今夜在此处歇脚?”
李盛年错开目光,点点头。
“这家客栈很是受欢迎,听闻方圆十里的人都在这里住过,而且后来梦想成真。”
“真的假的?”
阿辞有些不相信。
李盛年倒是很是松弛,“是真是假进去一看便知。”
可是两人站在门口却无一人要去敲门,阿辞不解地看着李盛年,却发现他此时也在看着自己。
阿辞看着那表情,立即懂了,连忙上前敲门,“怎么能让大人敲门呢?自然是我来了。”
随后转身去敲门时,神情立即变得十分不耐和嫌弃。
可是接连敲了几下,门始终没有开启。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轻推着门,却发现这个门完全就是虚掩着的。
李盛年上前一步,将门推开。
猛地!
一个人样的东西站在他面前,可是那人却是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站着,两只脚长短不一,像是一只脚支撑着整副身体,而另一只脚则是十分悠闲地向外伸着还微微踮起脚尖。
黑墨长发紧贴着脸颊,那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异于常人的大眼睛正瞪大盯着他,朱唇上扬,似笑非笑,僵硬诡异的双手绷直朝向李盛年。
那身上的衣物鲜艳如红。
李盛年猛地一吓,身子都直接僵了一下。
“大人,怎么了?”
阿辞探头出去看时,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抬眸看着李盛年的表情时,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尽管李盛年已经飞快地将被吓到的情绪收了起来,但是最后一刻,阿辞还是看见了。
他瞥着她,嘴角轻抽,“不准笑。”那眼底满是因为尴尬而愤怒的情绪。
阿辞赶紧收起笑容,连忙抬起手来,郑重其事地,眼含笑意,面上却是肃然无比,“放心吧大人,我发誓,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不会再让任何一人知晓。”
谁知,这李盛年转而在她面前站定,面带威胁之色,“你也放心吧,出了这里不管是不是你说的,我都会把你丢进池子里喂灵鳄。”
阿辞干笑着:“大人,倒也不必如此吧。”
李盛年轻声冷哼一声,转身时还差点再次与那东西相视,他烦躁地拨开那东西,自顾自地向里面走去。
阿辞笑得停不下来。
随后捧腹笑着的时候才发现这近似于真人的东西竟然是纸人。
而那身上鲜红的衣服却是一件嫁衣,那瞪大的双眼,眼角仿佛有眼泪即将涌出。
可是面上却是上扬的,有种被人扯开嘴角的感觉。
阿辞细细一看,看的后颈发凉。
她环顾了眼四周的情况,这间客栈有内外两个院子,而外院有半围着的三层,里外不透光,只剩下内院与外院中间的天顶被凿开了个洞,那光也趁机跑了进来,而在这略显昏暗的地方却在光影底下摆放着这么一个纸人,倒也挺吓人的。
特别是傍晚十分,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个真人站在那里。
阿辞抬眼看着二楼和三楼的布局格调,他们直接背光而建,不知道房间里面会不会也有窗子和阳光,而上面的青砖青瓦勾栏已然覆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楼梯上的红漆斑驳不堪,扶手更是腐朽失修,好像轻轻一撑就会断裂开来,然后整座客栈楼阁都会随之倒塌。
可是唯一的比较奇怪的一点是,这么一个昏暗的地方,除了中间的光亮,周围的走廊都挂着一排排红纸糊成的灯笼。
不仅如此,就这么一个看着人迹罕至,活物断绝的地方,在漆黑的墙角处却设有一个小小的花台,里面还摆放着一座小巧精致的假山。
上面的水缓缓流动。
那假山下还种植一些花草,长势还很好。
阿辞一勾嘴角,原来这里真的有人,而且那人此时此刻还在这里面,或者说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悄悄观察着他们。
阿辞捻着手中湿润的红土。
这红土颜色与寻常红土有些不同,她凑近一闻,那刺鼻的血腥味立即涌入鼻腔,随之还有奇异的香味。
“阿辞。”
李盛年突然叫了她一声,她赶紧将那红土用手帕包裹起来,揣进怀中便去回应他,“大人,我在这儿呢?”
阿辞走后,那假山阴暗的缝隙里,一只赤色红眼正冷冷地盯着她离去。
那站在院中的纸人,随着????的声响,竟然缓缓转动起了脖子,那头直接转了一圈,随后也朝着阿辞远去的方向冷冷地盯着,嘴角扯起的诡异的笑容更大了,那眼睛之中带着几分贪婪和深沉的欲望.........
令人头皮发麻。
阿辞来到李盛年身边,走到后院一看,才发现后院与前院简直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前院是一个年久失修诡异无比的客栈,而后院则是再正常不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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