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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房屋、行人纷纷向后退去。
两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了墓园。
沈若凝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菊花。
那菊花的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
她拉着安安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向沈玉茹的墓。
每走一步,她的心情就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终于,她们来到了墓前。
沈若凝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张黑白照片,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触摸着母亲的脸庞。
她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妈,我来看你了。”
她把花轻轻地放在墓前,那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思念。
她转过头对安安说道:“安安,来给外婆磕三个头。”
她的脸上满是思念,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安安听话地照做,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个头都磕得那么认真,那么用力,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表达对外婆的敬意。
他的额头碰到地面,发出轻轻的声响。
磕完头后,安安抬起头,好奇地问道:“妈咪,这就是外婆吗?可是外婆不说话。”
沈若凝强忍着泪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外婆累了,躺在里面睡着了。”
她蹲下身子,将安安紧紧地搂在怀里,双臂紧紧环绕着。
安安眨着眼睛,天真地说道:“那我们去把外婆叫醒吧。”
沈若凝摇摇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安安,说道:“外婆很累很累,我们就让外婆好好睡觉,不要吵醒她。”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好,我听妈咪的。”
沈若凝望着墓碑,继续说道:“妈,你在那边还好吗?这是我的孩子安安,他很乖很懂事。”
安安听到沈若凝夸他,朝沈若凝笑了笑。
沈若凝抚摸着安安的头,也回了一个微笑给安安。
随后,沈若凝面向墓碑。
“妈,我来告诉你,您女儿要结婚了…,您见过的,结婚对象就是陆瑾之。”
“他对我真的很好,失去您的日子里都是他陪我度过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我想是他的话,您应该也很满意,而且,除了他恐怕也没有第二个知道我破破烂烂的生活还愿意靠近我了……”
“妈……,好难过啊,我结婚没有您陪着我,您知道吗?我多想您能陪我走进婚姻的殿堂……,我好害怕孤单……”
“看着别人从小都有爸妈陪着,我真的除了羡慕就是羡慕,你承诺我的以后永永远远只能在另外一个世界实现了……”
“还有,说好给您报仇的事,我没有忘记,可是目前安安这孩子……。
“妈……,您要是在天有灵,可不可以让安安度过难关,他才三岁又如此乖巧,不要让他去陪您,妈,女儿求你……”
说着,沈若凝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碰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双手撑在地上,脸上满是伤心和痛苦。
一旁的安安也跟着磕头,小小的脑袋磕在地上,那小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磕完头后,安安用小手擦去沈若凝的眼泪,说道:“妈咪不哭,妈咪不哭。”
沈若凝紧紧地抱着安安,说道:“安安,妈咪没事,只不过是想我的妈妈了……”
安安抱着沈若凝,坚定地说道:“安安会替外婆照顾妈咪的。”
沈若凝听后,感动得泪流满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妈咪知道,安安这么乖,外婆也会放心安安照顾妈咪的。”
寂静的墓园里,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她们的衣角和发丝,似乎也在为她们的悲伤而叹息。
而不远处。
陆瑾之一身肃穆的黑衣正缓缓朝她们走去,他的身形愈发挺拔且庄重。
墓园里的柏树微微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神色沉凝似墨,怀抱着一束花。
最后来到沈玉茹墓前。
他缓缓蹲下身子,双腿微微弯曲,身躯前倾。
那动作庄重而迟缓,无比轻柔地将花放下。
花束在微风中悠悠摇曳,花瓣微微颤动,似乎也在幽幽诉说着无尽的哀思。
放下花后,他伸出温热的手掌,那手在空中略略停顿了一瞬。
才小心翼翼地搭在沈若凝同样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目光中盈满了抚慰与坚毅。
安安抬头,那张可爱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至极的笑容。
眼睛亮得如同闪烁的璀璨星辰,兴奋地大声呼喊:“爸比!”
陆瑾之脸上即刻浮现出如春风拂面般温暖醉人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眼神中满是宠溺的柔光。
他顺势张开宽阔的双臂,一把将安安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安安的小脑袋,动作轻柔又饱含无限怜爱。
他轻轻摩挲着安安的肌肤,带来微微的痒意,惹得安安咯咯直笑。
“程妈妈,您放心,余生我都会用心好好照顾迎迎和安安的……”
陆瑾之的声音低沉而坚毅,犹如庄重的誓言,目光中充满了决然的决心。
沈若凝眼中噙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那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而晶莹的光芒。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妈,您听到了吗?您安心吧。”
她的肩膀微微抽动,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脸上满是悲伤与眷恋交织的复杂神情。
他们在墓前又倾诉了许久贴心的话语,沈若凝才一步三回头离开沈玉茹的墓。
每一次回头都满是依依不舍,眼神中透着无尽的依恋,脚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铅,恋恋不舍地离开。
走到外面的小路上,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微风轻拂。
陆瑾之抱着安安,安安欢快地叫嚷着:“爸比再高点,再高一点!”
陆瑾之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他的嘴角高高上扬,双手紧紧地托着安安。
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隆起,青筋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他不断地按照安安的要求把他高高举起。
还开心地转着圈圈,脚下的步伐稳健又轻盈。
身旁的沈若凝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道浅浅的川字,嘴角上扬。
时不时忍不住提高音量提醒道:“小心点,别摔了。”
陆瑾之扭头看向沈若凝,笑着回应:“放心吧,迎迎,我心里有数。”
阳光下,其乐融融。
——
翌日,26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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