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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森这边在攻城和赈济,方心如的中路军则是如同蝗虫一般劫掠。
借着船舶与马匹之利,方心如以冯友德为先锋,进军神速。
听到了一些风声的奥斯特拉西亚本地贵族,纷纷收拢臣民,进入城堡,紧闭大门,试图利用防守和古老的费边战术来对付燕军。
面对燕军的威胁,也许南方的贵族还好一些,不是那么地惧怕,但奥斯特拉西亚本地的贵族可就不是如此了。
要知道,奥斯特拉西亚就在萨克森边上,先前的几场有萨克森军队参与的战斗很多人都是亲身经历者,后来马拉吉吉乱来和部分奥斯特拉西亚贵族乱来,双方更是闹翻了脸。
在查理的指示下,奥斯特拉西亚本地贵族们每年在边境,都要和燕军爆发大大小小数十场小规模交锋,但十次里能赢一次就算不错了。
对于一些底层士兵更是被打出了恐燕症,每天就是疯狂修堡寨,少有愣头青敢出战的,大部分都是缩在城堡里当缩头乌龟。
奥斯特拉西亚贵族们心知肚明,对于完全沿袭萨克森军队的燕军,他们的实力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马尔堡伯爵自然同样如此认为。
在马尔堡伯爵领蔚蓝的天空下,马尔堡矗立在一座小丘之上,在它的后方便是一弯河水,而它的左侧方则是一座高耸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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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外墙分为两层,内层由厚重的石块与夯土砌成,差不多有半米的厚度,外层则是熟悉的土木混合结构。
高耸的城墙上,间隔着尖顶的箭楼,箭楼上几名身穿皮甲与日耳曼尖头盔的士兵手持弓箭,有些神经兮兮地朝着前方张望。
由于冯森在攻城时的火攻与“独臂巨人”的传说已经流传开,加之农业技术的传播让贵族们的仓库中都丰盈起来,他们被迫开始了城堡的升级。
富裕的就用石块垒砌,穷一点就使用夯土的技术,夯土技术很难保密的,聪明人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城堡外的护城河环绕着城堡,河水澄澈见底,一座古老的吊桥连接着城堡与外界,一端固定在城堡门前,另一端则悬挂在护城河的对岸。
在城堡大门上有一个专门的绞盘室,吊桥会连接着绞盘,用于控制吊桥的起落,一旦发现敌人来袭,士兵们便会紧急拉起吊桥,将城堡与外界隔绝。
灰栗色的石墙和箭楼显得冷酷而坚固,橡木的大门还散发着几分木质的清香,与城门外鸟语花香的草地交相辉映。
直到沉重的马蹄铁将直立的小草脑袋重重压弯下去,一朵朵野花被踩得细碎。
箭楼上的士兵瞬间警觉起来,他们疯狂地摇起小钟,“叮铃铃”的警告声瞬间让原先懒洋洋晒太阳的士兵们从地上弹起,紧张地望着外面。
很快,熟悉的日耳曼尖头盔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十来个骑兵衣着残破,有的甚至背上还插着一根弩箭,垂头丧气,连背后竖起的家族旗帜都耸拉着。
而在这群骑兵身后,还远远吊着五六十人的难民,他们携家带口,好像害怕一般,怯生生地站得老远。
“向高贵的马尔堡伯爵献上祝福,我是克林根堡领主的骑兵,克林根堡恐怕已经失陷了,我请求您的帮助。”为首的骑兵满脸漆黑,声嘶力竭地朝着马尔堡领主喊道。
“什么?”此刻的马尔堡领主在士兵的簇拥下出现,“你说什么?!”
不知道是风太大,还是这群士兵太累,他们的话让马尔堡领主有些听不清,但起码他能听出来带着非常浓重的奥斯特拉西亚口音。
“伯爵大人,我说,克林根堡,失守了,我请求您的帮助。”
“什么?!”这次马尔堡领主说的却不是疑问句了,他脸色阴晴不定,这才一天的时间,克林根堡就沦陷了?
“为什么会沦陷得这么快?敌军还有多久到我这?”
“伯爵大人!我们离开时,敌军已经快要攻克克林根堡了,克林根堡领主大人浴血奋战,努力拖住敌军,我奉克林根堡领主大人的遗命,南下!来找你!通报消息!”为首的骑兵大吼道,“敌军还有一天的路程才到,能否放下吊桥,让我们进去?”
马尔堡领主左右望望,陷入了犹豫。
却见那骑兵举起手中的信件高喊:“这里是克林根堡伯爵的亲笔信,足以验证我们的身份!
除此以外,我们还有要事得通报美因茨大主教,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找个人,从吊篮放下去,看看他手中的信。”
“遵命,领主大人。”
两个畏畏缩缩的仆从从吊篮中被放下,他们游过了护城河,带着湿透了的全身来到骑兵首领的身边,接过信件,塞入木筒,又游了回去。
“领主大人,请看。”
把打着喷嚏的仆从踹到一边,一名管家夺过了他们手中的信。
转过身,管家信件递给了马尔堡领主,马尔堡领主打开纸卷,信件内容并不长,从字里行间看,也十分仓促,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遗产分配,然后说有要事禀报美因茨大主教,请沿途的领主提供方便。
“现在怎么办?”管家扫了一眼那信件,心中已经了然于胸,不需要像领主大人那样艰难地。
马尔堡领主看看外面焦急等待的骑兵,咬咬牙:“放下吊桥,既然是与美因茨大主教有关,能行方便就行方便,那些难民正好也能帮着修缮城堡。”
绞盘转动,吊桥缓缓放下,城堡大门在几名强壮士兵的推动下,跟着缓缓打开。
在骑兵首领的带领下,难民们与骑兵隔着十几二十米缓缓前行,当走到城堡门口时,骑兵们忽然停住了脚步,朝着身后的难民大吼:“走快点!”
随后又对门口的侍卫赔笑道:“麻烦再等一会儿,他们马上就来,还有,我们这一路都是强行军,能否把我们的马牵去喂一喂?”
士兵们面面相觑,唯有一个采邑骑兵大度地说道:“这是应该的。”
说着便牵起了骑兵首领的高头大马,可还没走两步,他突然感觉地面好像在震动,他正要回头,便听到了一声炸裂的响声。
“嘣——呲溜——”
“啊!天父在上,那些难民,砍断了吊桥的绳索。”一个箭塔上的士兵惊恐地大吼道,“他们,他们不是难民,他们有着黑头发。”
这个瞬间,牵马的采邑骑士汗毛炸起,他已经听到身后武器破空的声音,可他来不及躲闪,重重的铁骨朵便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当尸体重重倒在地上,骑兵首领轻蔑地一笑:“乡巴佬,战士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你的头盔!”
砍断了吊桥绳索后,五十名府兵和旗丁组成的队伍飞速来到了城门口前,与那些伪装成法兰克骑兵的同伴会合,双方在城门口纠缠了一炷香的时间,埋伏的阿瓦尔骑兵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些身穿绿衣或兽皮的轻骑在风中飞速地靠近,连箭塔中的弓箭都是不闪不避,偶尔有几个人从马上摔下,丝毫不影响他们冲锋的速度。
他们都知道,假如这个时候没能夺下城堡,那么以他们的盔甲和工程水平,恐怕这辈子都夺不下这座城堡了。
当发出古怪呼啸的阿瓦尔骑兵从身边疾驰而过时,冯友德终于抹去了脸上的灰尘,面带微笑地看着如同血腥地狱的城门口。
人群如同牛羊一般被阿瓦尔轻骑驱赶,房屋被烧毁,浓烟滚滚,阿瓦尔骑兵们撬开了一扇扇大门,抢夺钱粮、武器和人口。
此时,方心如骑着马出现在他的身后,满意地拍了拍冯友德的肩膀:“好小子,再接再厉,此战我一定要给你记一功。”
“方将军,我觉得兵贵神速,我想领军,再度前行!”冯友德向方心如拱手道,“趁逃跑的士兵还未抵达下一座城堡,我持信件,至少还能再骗开一座城,只是可惜先前的信件被烧了。”
“这有什么打紧的,我马上叫那怂蛋再给你写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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