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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刚过,太阳就像是约好了一般从山后升起。60;62; 澄澈的暖阳照在了汉堡城的土地上,居民们纷纷从家中走出,伸展着在冬天的阴雨几乎要生锈的四肢。60;62; 艳阳好天,正是晾晒衣物的好季节。60;62; 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每家每户都从屋子里搬出了散发霉味的衣服和被子,甚至还有家具和武器。60;62; 来自诺斯的义从们同样如此,他们将短剑和斧子挂在腰上,从木屋中走出,将手放在眉毛的上方,阻挡热烈的阳光。60;62; 之前的那些路边乱七八糟的帐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联排木屋,这是冯森特地为义从们搭建的。60;62; 毕竟在阴湿的冬季,继续住帐篷实在是一种折磨。60;62; 在冬季,冯森义从名录上又增加了三百多诺斯义从,而吕讷千户所和德绍千户所也新增了两个百户所。60;62; 这四个百户所的旗丁群体中,以旗人余丁义从、晋升包衣和诺斯义从组成,说是百户,实际上不过增加了四十个旗人的限额。60;62; 而这些旗人的份额除了从军功中,还有就是从诺斯义从的擒生中来。60;62; 冯森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些编外人员真好用,都不用发工资的,自备干粮来上班,而且还是高危工作,保险都没有。60;62; 这些诺斯义从每天闲着没事就在大道周边逛,要他们深入森林擒生,大多都没这个胆子,但要他们在树林的边缘打打边鼓,那不仅有胆子,而且很大。60;62; 这就相当于冯森无偿招募了一堆快手来维护道路治安,而他付出的只有大饼而已。60;62; 对于那些能够自备战马和武器的诺斯义从来说,自然不用这么辛苦,直接进张校尉的诺骑营,每天就是吃饭训练等打仗。60;62; 但对于这些原先身份是平民甚至奴隶的人来说,任何可能的机会都要抓住,这是他们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60;62; 当然,画了大饼肯定要兑现,至少要兑现一部分。60;62; 所以,在吉塞拉怀孕的时候,冯森除了大赦外,就是新增百户所,这些新百户所虽然都不属于维京旗,但旗人和上包衣中的三分之二都是诺斯义从。60;62; 至于那些下包衣,要么是之前战争中从欧波里特掳掠来的斯拉夫人,要么就是因为犯事,被冯森夷灭的庄园或者部落中的奴隶乃至自由民。60;62; 虽然在旗人群体上严格按照文化来划分,但在包衣上,冯森可没有那么多精力分来分去的。60;62; 对于旗丁们来说,下包衣就是会说话的牲口,上包衣就是会说话的战马罢了,至于他们说的什么语言,有什么习俗?60;62; 那都是奴隶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60;62; 既然阳光起来了,除了把自家的衣物家具拿出去晒一晒,闲了大半个冬天的奴隶们自然也在主家的要求下被赶到了外面。60;62; 三月初的天气还不算太暖和,可奴隶便已经要在主家的鞭子下拿起新增的铁锄头,吃力地挖着地上的树根,继续开垦新地。60;62;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枯燥生活,是这些农奴的常态,不过今天却有些不一样。60;62; 在汉堡城外的港口上,一堆大大小小的驳船和乌篷船停靠在栈道边,来自拜占庭的移民们正从船上鱼贯而出,惴惴不安地打量眼前的城市与港口,既有欢欣,又有害怕。60;62; “博莱努斯!”冯森在接到消息后,立刻从汉堡城中赶来,被一群侍卫和小吏簇拥着,他朝博莱努斯大喊道,“到这来,博莱努斯!”60;62; “遵命,我的大人。”博莱努斯满脸的尘灰,像是一条沙丁鱼从拥挤的人群中走来,“感谢天父的庇佑,否则我今天都差点见不到您了。”60;62; “发生什么事了?”60;62; 博莱努斯左手抚胸弯腰鞠躬:“这一次我没有走伏尔加河航线,而是跟随别的商队走了多瑙河的航线,我从君士坦丁堡出发,到达多瑙河,然后逆流而上,到了温多博纳……”60;62; “温多博纳?”60;62; “是的,那里曾经是罗马的军营,坐落在阿尔卑斯山的末端山脚下,不过后来废弃了。”博莱努斯仔细想了两秒,“当地人是叫它温多纳还是维都那来着。”60;62; “维也纳?”60;62; “好像是这个名字,但发音不太对。”博莱努斯摇头道,“节帅对这个地方有兴趣吗?”60;62; “有点兴趣,如果你返程的时候,如果你还从那里走的话,我正好多派点人保护你,随便到那里帮我画一幅当地的地图。”冯森丝毫不掩饰地说道,“后来怎么了?你继续说。”60;62; 博莱努斯苦笑道:“我们遇到了一伙阿瓦尔人,当时我们全都下了船,他们来的时候,我们没时间上船,便被围困在了营地中。60;62; 那些阿瓦尔人叫我们交出货物,但是我并没有太多货物,于是他们叫我交出这些难民给他们做奴隶,本来别的商队都打算答应了,但是我看他们与汉人长得很像,所以就拿出您给我的文书和腰牌给他们展示,并告诉他们我是汉人的使者。”60;62; “然后呢?”冯森不动声色地问道。60;62; “他们虽然没将货物还回来,但却也没有继续为难我们,不过,他们派出一个二十来人的队伍,要跟着我见见您。”博莱努斯让开身体,指向正从乌篷船中走出的一伙黑发黑眼的人,“就是他们。”60;62; 这些阿瓦尔人将头发扎成小辫,有老者也有少年,虽然仍然是黑发黑眼,但面孔上却是一股异域的风采,既有蒙古人种特有的大饼脸,又有雅利安人种的高鼻梁。60;62; 待几个侍卫上前查问的时候,冯森又问道:“他们有说过自己的身份吗?”60;62; “有,他们说,他们也是汉人的后裔,是一名汉人公主奴仆的后裔。”博莱努斯恭敬地说道,“但我也无法确定,我对阿瓦尔语懂的也不多。”60;62; 正巧,那群阿瓦尔人走出一个代表,那是一个老者,甚至有将近五十岁,在这个时代,算是高龄了。60;62; “你们是汉家后裔?”不管博莱努斯,冯森干脆了当地直接问道。60;62; 那阿瓦尔老者露出了懵怔的表情。60;62; “你们不会说汉话?”冯森的脸上也露出了懵怔的表情。60;62; 博莱努斯适时地站了出来,将冯森的话转译了过去。60;62; 那个阿瓦尔老者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阿巴阿巴了一阵,突然在衣服中掏动起来,而其余的侍卫立刻拔剑出鞘。60;62; “大惊小怪,只是一枚玉佩。”冯森呵斥道,“把剑都收起来。”60;62; 从阿瓦尔老者手中拿起这枚玉佩,经过岁月的洗礼,这枚玉佩只剩下半截,但隐约可见龙首与细微的鳞片。60;62; 博莱努斯听了一阵那阿瓦尔老者的絮叨后说道:“节帅,他们说时间太久远,他们只流传下来了两个汉话,一个就是汉,另一个就是祖,这也是他们部落的名字,?X罕部落。但无论如何,他们的确是汉人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