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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订单来了。”
赵猛朝着车间入口望去。
“哪有这么快，你别转移话题。”
南少愉憋了一口气。
今天非得让赵猛说几句人话不可！
“想走的留不住，不想走的赶不走。”
赵猛看穿了南少愉的意图，朝前迎了几步。
和老家伙的作派一样，许放也是派心腹秘书来送合同的。
“赵先生，这是铸件的资料，还有从石市厂商那边调的机器型号也都备注在上面了。”
秘书毕恭毕敬的将厚约十公分的一沓资料递给赵猛。
“这个交给他。”
赵猛指着南少愉。
南少愉张大嘴望着秘书。
他认得这个秘书。
是赵氏集团在衡市的掌事，许放的秘书！
“订单是赵氏集团的？”
看到赵猛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南少愉这回不觉得赵猛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欠扁了。
“你是赵氏集团的亲儿子吗？前脚刚给你两亿订单，这次又送来二十亿。”
南少愉心中大震，随口吐槽着。
突然被第一次碰面的人道破了身份，赵猛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
这个南少愉的直觉真他娘的太准了！
吐槽完，南少愉发现秘书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善，想到当众编排赵氏集团和绑着炸药包闯火葬厂没什么区别，不由得悻悻一笑。
“开玩笑而已，千万别当真。”
南少愉随手翻了几张图纸，眼睛瞬间瞪圆了。
果然不光是铸件型号和参数，就连配套的机器设备型号，还有换什么样的钻头能够调整到什么样的参数之类的细节都标注好了！
有了这个，就剩下掏钱买设备了！
连调试这一环都省了！
南少愉忽地想到刚才不到半小时就调试成功过检的铸件品，心中大惊。
原来那不是运气好或者实力强。
而是赵猛在赵氏集团上头有人，没有开后门，直接送了宝贵的经验！
“先别忙着翻图纸，把合同签了。”
赵猛按照目录上的数额，先抽出了南少愉要的订单量。
加起来十三亿六千万。
“剩下的最少的一单也是八千万了，你的厂子大，好的工人多，换钻头换配件效率高，就把难度高一些的任务交给你了。”
干铸造，谁都想干那种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模子的工作。
换作之前，南少愉还会同赵猛讨价还价一番。
但见识过了赵猛的不挽留，认清现状后的南少愉，没有任何疑问。
“就按你说的办。”
南少愉翻到最后一页，刚想签字，看清楚签约的年限，浑身汗毛倒竖。
“赵猛！赵猛！”
南少愉激动的大叫。
吓得另外六个小老板心头乱跳。
合同有问题？
“怎么一签就是三年？”
原以为签一季，现在一签就是三年，南少愉感觉就像一堆金子从天而降，砸到他的头顶上。
签完这些合同，他就相当于每天中彩票似的。
只剩下数钱了！
“嫌长？”
合同上的年限可是双方制约。
尤其对与赵氏集团合同的乙方来说，长约里的巨额违约金，经常吓退许多小型铸件厂。
“不不！我只是......太高兴了，大惊小怪，你别见怪。”
南少愉生怕秘书反悔再把合同拿走，赶紧接过笔在上面签字盖章。
合同拿到手，南少愉捂在怀里，闻着纸和墨的气味，深深的嗅了一口，陶醉在其中。
“你们敢不敢签？”
赵猛把剩下的合同分成六份朝着年轻老板递了过去。
“想清楚了，赵氏集团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保质保量这个大前提，可是传承千年不变的。
因此就算是合作方的报价比市面上稍微高一些，赵氏集团也不会计较。
只是原报价未免也太高了！
和伍宝贵有得一拼。
“许教头和供应商那边怎么说的？”
赵猛听说石市那边的铸件商好像和赵氏集团关系不错。
所以签合同时的模式，是提前一周安排需求量，工厂再出铸件。
减轻了厂商生产压力的同时，也不必积压库存。
只是要专门派人协调集团和厂商，避免供不应求。
如今合同被他拿了过来，赵猛担心许放从中难以做人。
“赵先生不知道吗？”
秘书诧异的说：“整个冀北省的铸件供应，现在都由秋家负责。”
刚拦了伍宝贵的订单，又抢了秋家的。
就连许放都在暗中猜测，是不是少爷准备对秋家下手了。
现在看来，少爷并不知情。
这可真是......太巧了。
秋家？！
赵猛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虽然一闪即逝，但离得近的秘书和南少愉都有种突然如坠冰窖的感觉，遍体发寒。
“原来是秋家，难怪报价高得离谱。”
赵猛冷嘲一笑。
要是别的人，他还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一下。
既然是秋家，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
“签不签？”
赵猛对着六个还在犹豫的小老板吼了一声。
吓得众人一个激灵，连忙跑了过来。
“签！”
“签签签！”
有钱不赚是傻子。
要是等到郭成勇那群大老板回来，他们就完全没机会了。
离开聚秦工厂的郭成勇等人，也没有走远，就在聚秦工厂附近的一幢茶楼里。
郭成勇选了一间能够看到聚秦大门口的包厢，聊着最近不景气的行情。
“一年到头拼死拼活，销售部的组长喝到胃出血，我的厂子才签了五千万的单子。”
“我比你还要可怜，只有三千万，工人都走了一半了。”
“还是郭老板你们爽啊，干了几十年，光长期订单，每年都有上亿。”
中小厂子的老板们既羡慕又憧憬。
要是他们每年能拿到一个亿的订单，做梦都会笑醒。
身为衡市铸件行业的领头老大，郭成勇很享受这种被人恭维称赞的氛围。
这时，突然有人指着聚秦的大门口说：“你看，刚才进去的那辆劳斯莱斯开出来了。”
之前赵猛说有五亿的订单。
尽管郭成勇觉得赵猛是在吹牛逼，但心里还是有所期待。
所以特意选了这个包厢，想观察一下聚秦工厂的动静。
没想到他们屁股还没坐热，一辆黑色挂着三个六的劳斯莱斯进了聚秦。
那辆车是赵氏集团许放许掌事的专用公车。
郭成勇差点没忍住冲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但想到他刚才拒绝了赵猛，情况又不确定，要是搞错了，不就丢了大脸了吗。
所以他按兵不动。
现在车子不到十分钟又开了出来，郭成勇心里松了口气，又很失望。
“这个赵猛果然是诓我们的！”
郭成勇猛地把茶杯蹲到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敢耍我们，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包厢里的众人很快就领悟到了郭成勇的意思。
“敢耍同行前辈，我看聚秦工厂是不想干了！”
“之前聚秦不是有几笔固定订单吗？赵猛既然有几十亿的大订单，一定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心领神会的笑了。
五亿的订单没有。
可聚秦工厂五千万的订单他们能够抢过来。
分一分每个人也就几百万。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这事还得请郭大哥您出面。”
“我们也就打个下手，蹭顿饭吃。”
“你还有钱吃饭？我能喝口汤就不错了。”
没有白跑一趟，大家都很开心。
包厢里的氛围异常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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