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本站地址:【生生世世小说】
https://www.3344xsla.cc/最新VIP章节免费阅读!
喜者,纪、鲁再结姻缘,叔姬出嫁归纪,与其姐伯姬共事纪侯纪子。
悲者,滕侯滕子仙逝殡天,因其德布九州恩泽天下,诸侯共缅之。
然而悲喜过后,天下并未就此停止争战。
先说郑公姬寐生,自洛邑周室返郑之后,一心如何谋取失地长葛,连日朝会谋定以地易地之策,令献策者祭足为使出使宋地,与宋室和谈伺机索取长葛。
祭足领命,历经一冬谋划,春初辞别郑公离郑,然而祭足出使之地并非宋地,而是借道于卫东向入齐。
此为何也?
原是去岁祭足派出探子潜入各邦诸侯,打探得知齐公姜禄甫曾有说和郑、宋之意。
获知此讯,祭足欣喜万分,思之何不入齐求得齐公出面调停,一者齐乃东方大国,由其出面事定可成也;二者齐公介入说和,郑室可保颜面无损,亦有利于和谈。
思及此二点,祭足谋定入齐说得齐公相助。
出得新郑,祭足一行向东,行得半月有余,抵达齐都临淄。
齐郑交好,很快得以面见齐公。
齐室庙堂之上,齐公姜禄甫高坐君位,祭足堂下施以君臣之礼,谨以郑君之意致辞齐公言道:“今日得拜见齐公尊颜,下臣倍感荣幸。临行之前,吾主郑公再三叮嘱,令臣代为问好,言及阔别一载,不知何时可得再见齐公,心中甚是记挂,盼齐公身健体康!”
闻言,齐公姜禄甫摆手笑颜回道:“孤有何德何能,竟劳郑公如此牵挂!诚请郑使带言于郑公,孤亦尝念郑公音容祈盼再聚,愿郑、齐二邦合力齐心,秉持石门盟约,永续盟好!”
祭足躬身一礼,接其话语回道:“齐公明君,臣定会转述尊言于郑公!”
寒暄过后,话入正题,齐公姜禄甫开口问道:“不知郑使此次入齐有何见教?”
祭足见问,拱手肃颜回道:“齐郑兄弟之邦,臣亦不虚与委蛇,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求。臣听闻齐公曾有说和郑宋之意,此次使齐便是欲请齐公出面调和,不知可否?”
闻其所言,齐公姜禄甫心中不解,接其言问道:“年前还曾听闻郑宋鏖战长葛,怎的突生求和之想?”
祭足回道:“郑、宋连年争战,致使百姓惨遭战火涂炭,吾主郑公于心不忍,是以心生求和之想,加之吾主乃是周室卿士,亦想以此做出表率,戒令天下诸侯,以成天下太平!”
待其说罢,齐公姜禄甫点头应道:“郑公心善,乃仁君也!既是郑宋议和,郑使直入宋地即可,为何不远千里入齐寻孤出面?”
祭足接言回道:“郑宋数度交锋,以致损兵折将,各自怀恨在心,臣恐议和会谈期间,言语过激,以致和谈破裂。若得齐公出面调停则不然,齐乃东方强邦,且与郑、宋皆无利益往来,既得公正亦得公平,两邦皆无怨言!”
闻言,齐公姜禄甫略为思索一阵,而后回道:“出面调和乃是善举,理说孤不应推辞,只是近来晋室内乱加剧,翼城频繁调兵欲伐曲沃,齐地与其相临,恐波及于己,为防不测,孤需坐镇临淄,一时无法抽身他顾!”
闻其言,明其意,祭足欲待辞谢而出,不料齐公续言道:“孤虽无法抽身,然孤荐一人,郑使可前往说之,此人定能襄助郑使促成和谈。”
祭足闻之大喜,接其言问道:“不知齐公所荐何人也?”
齐公正色回道:“此人乃是鲁公姬息,去岁,孤曾出访鲁地,与鲁公说及过此事,郑使可前往鲁地寻得鲁公相助!”
祭足闻言大喜,然又生忧虑,接其话语说道:“郑、鲁往来甚少,恐难说动鲁公出面!”
齐公姜禄甫笑颜回道:“此事无妨,孤可修书一卷,并让夷仲年随同郑使一同前往,齐郑两邦诚心相邀,想必鲁公亦无推辞之言!”
祭足大喜,拜谢而出,约定三日后起程去鲁。
三日转眼即逝,夷仲年应约,随同祭足一同赴鲁。
一路无话,历经十日,祭足一行抵达鲁都曲阜。
鲁公姬息闻得郑、齐遣使同至,不敢怠慢,令人依国士之礼迎入城中,送至驿馆下榻。
及至入夜,鲁公姬息置下酒宴,为祭足、夷仲年一行接风洗尘。
席间,三人推杯换盏笑谈古今。
酒过三巡,祭足表明来意,开口说道:“祭足身为异邦臣子,能得鲁公如此礼遇,真乃三生有幸。然臣身负使命入鲁,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闻言,鲁公姬息放下手中酒樽,亦正色轻言问道:“郑使尽可说来,孤自当尽力而为!”
祭足拱手施以一礼,谢过鲁公,继而说道:“非为别事,吾主郑公欲与宋公息兵和谈,想邀鲁公出面调停,不知鲁公意下如何?”
待其话音落地,鲁公姬息对其所言不置可否,顺手拿起面前酒樽饮得一杯,转面问道齐使夷仲年,言道:“齐使同致,将以何言教孤?”
夷仲年见问,拱手回道:“鲁公在上,臣一外邦使臣何敢言教?此行入鲁,因由有二,其一,自艾地齐鲁成盟以来,齐鲁互助共进,吾主齐公甚慰,几次议及入鲁拜访鲁公,皆因邦中琐事缠身未能成行,今令属下前来聘问,以固艾地之盟;二者,因郑公所请,出面调停郑宋之争,奈何临邦晋室再起祸乱,吾主难以抽身,鲁公仁义之命天下皆知,吾主特荐鲁公以助宋为。此有书信一封,承请鲁公一阅!”说罢,承上齐公书简。
鲁公姬息接过,展卷阅之,继而转头面向祭足说道:“郑公能为天下苍生着,着实难能可贵,可谓圣仁之君,亦承齐公看重,孤便应下此事!”
说罢,亦朝夷仲年施以一礼。
而后谓对祭足继续言道:“不知郑公欲与宋人如何谈法?”
见问,祭足还礼谢过,接其言说道:“郑宋之争皆因地起,吾主郑公愿归还郛地与宋,以此换取宋人所占长葛!”
闻其言,鲁公姬息回道:“以地易地,确属公正之法,孤姑且试说之,成与不成但凭天意!”
祭足再拜而谢道:“如此,臣替受难百性谢过鲁公!”
待其说罢,齐使夷仲年亦谓鲁公姬息说道:“鲁公大义,吾亦待齐公致谢鲁公!”
说罢,三人齐举面前酒杯同饮一樽。
而后三人商定其间细节,宴至夜深方散。
次日,鲁公姬息安排下人好生款待郑、齐使者,继而亲身入宋,欲试探宋公口风,观其有否和谈之意。
鲁公姬息刚踏上行程不到一日,西边晋室传来战报,言说晋侯姬光亲领翼城五万大军,往伐曲沃姬称,大战一触即发。
齐使夷仲年忧心齐室安危,未能当面辞别鲁公,只得劳请祭足待为转告鲁公,连夜赶往齐地而去。
此时,晋侯姬光大军亦已抵达曲沃城郊,离城十里扎营,营内灯火通明,车马穿梭不息,中军帐内晋侯姬光安坐将台,借得案上烛火灯光,仔细打量曲沃城防图例,思索攻城方略。
曲沃城内亦是车水马龙火把齐明,议事大殿之内,姬称召集群臣商议退敌之策,有言出城应战者,亦有言据城死守者,众说纷纭各持己见,议至夜半尚无定论。
姬称只得遣散群臣,继而独自走上城头,眼望敌营思绪万千。
强敌当前,正值范愁期间,东风突起,城上旌旗为风吹得凄厉做响。
姬称不由得裹紧衣衫,寒风沁人心脾,原本心绪纷乱繁杂,此刻业已平静不少,突兀计上心头。
姬称快步走下城楼,令人调集精兵三千侯命,嘱咐多带弓弩火器。
顿饭功夫,三千精兵集齐列阵城门之前。姬称一身戎装驰马而来,勒马止步阵前,随即拔出配剑,面朝三千将士喊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遇强敌来袭,吾等当舍身护城保民,众将士,随吾出城迎敌!”
说罢,一马当先冲出城外,三千将士紧随其后。
出得城来,姬称领兵偷行至姬敌营上风处。
一阵查探,摸准敌营粮仓所在,三千将士燃起火箭,一齐指向敌营粮仓。
姬称一声令下,一阵火雨落向敌营。
再观敌营粮仓为临时搭建,所用材料均是麻布竹篱等易燃之物,此时触火即燃,加之风助火势,顷刻间整座粮仓化作一片火海。
闻知姬称夜袭军营,以致粮仓被毁,晋侯姬光火冒三丈,亲领一万铁骑前往围剿。
出得营区,望见临营山坡上姬称所部,更是怒不可揭,下令大军分为左右二路包抄前进,意欲全歼袭营敌军。
此刻姬称驻马山头,观其粮草烧毁殆尽,敌营援军亦已赶来,下令全将剩余火器全数射入敌营,其后领军后撤,绕过姬光左军避其锋芒,迂回退往曲沃。
晋侯姬光紧跟其后追杀,姬称领兵奋勇迎敌且战且退,绕城转悠大半圈方才摆脱姬称大军追击。
此时星辰隐避东方渐亮,晋侯姬光亦知大势已去,只得领军退回营区。
历经数个时辰扑救,营中大火皆已灭去,入眼一片狼藉。
事后清查烧毁粮草万余石,军帐数千罢,二人淡饮一樽。
放罢酒樽,祭足问道:“凡伯到此所为何事耶?”
凡伯提起酒壶续满酒杯,口中说道:“去岁饥荒,鲁公带头筹粮资周,天子遣谋前来致谢,国事慰问而以!”说罢,自饮一杯。
祭足见状,接其言问道:“天子知恩,此乃好事,凡伯何以愁眉不展?似有不喜之情!”
凡伯轻遥其头,叹气回道:“天子知恩,然不知轻重,郑室亲周而遭弃用,鲁室亲戎反得重用,敢闻天道何在?”
待其说罢,祭足亦随之点头首肯,言道:“王意如此,吾等身为下臣亦是无可奈何,只得顺意而为!”
听其所言,凡伯更为气愤,怒言道:“戎狄贼子杀吾臣民,毁都镐京,其一日不除,老夫不得一日安宁!”
见其如是说道,祭足连连劝其低声,抚慰道:“鲁戎通商,城中戎民甚多,此等话语不宜于此处多说,当心隔墙有耳!”
闻言,凡伯怒掷酒樽,言道:“于吾国境内,竟不得大声说话,是何世道!”
祭足亦不再答话,为其斟满酒杯,酒过三巡送其出城返周。
送别凡伯,祭足一路返还驿馆,静候鲁公音讯。
半月之后,鲁公姬息一行出使归来。
祭足不等鲁公传讯,直奔侯府拜见。
在此等侯一月,鲁公姬息知其心情迫切,谅其私闯侯府之过,传令领其书房侯见。
时过一刻,鲁公姬息换过华服,直行步入书房。
祭足施以君臣之礼,继而问道:“敢问鲁公此行可有喜讯传来?”
鲁公姬息走过祭足面前,于书案后落座,缓缓道来:“老夫此行入宋,劳祭子久等一月之久,然所得结果喜忧各半,恐非祭子心中所想!”
祭足再拜请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鲁公不妨直言相告!”
待其说罢,鲁公姬接其话语,笑颜回道:“在孤反复劝说之下,宋公终是应下郑公和谈之请。然有一前提,便是需孤为其出兵伐邾,若不如此,余事免谈!”
祭足闻言默然,沉思良久回道:“邾乃吾之盟邦,宋公此举是为何意?弃盟邦而与敌邦言和,天下必以郑人此等行径所不耻!有劳鲁公走此一遭,宋公即无和谈之意,臣这便返郑禀奏君上,整军备战即是!”说罢,施礼欲退。
鲁公姬息早已料知此景,申手喊道:“祭子且住,孤有一策,即可成郑宋和谈,又可保留郑公颜面,不知祭子愿闻否?”
祭足闻言,停下脚步回问道:“敢请鲁公示下!”
鲁公姬息捻须说道:“要成郑宋和谈,伐邾势在必行,然不必真打,做势则可,可于战前告知邾侯吾军将往伐之,遇吾军做溃败之像即可,其时宋公见状,定会依约与郑公和谈。事成之后,郑公发兵一支前往援邾,吾军便可趁势退还鲁境,祭子之意,此策可行否?”
祭足闻言,大喜道:“若得如此,当是万全之策,鲁公待郑之情,郑室上下铭刻于心!”
鲁公姬息摆手笑颜道:“同为周室臣民,若得百性安康,此举不值一提!”
祭足再三拜谢而出,连夜策马返郑,劝说郑公姬寐生依计而行。
是年秋七月初始,鲁邾两军对垒疆场,因事前有约,两军形成默契。
鲁公姬息领军扑向邾军,未及交锋,邾侯邾仪父领军后撤,鲁军随后追击,不紧不慢追出十里,便止军前行,择地安营扎寨。
宋公与夷身在商丘,探听得知鲁、邾大战,邾军大败而走,竟而怒气全消欢喜不已,欣然应约而往宿地,会见郑公姬寐生,商定和谈事宜。
因和谈条款协定郑、宋各取所需,因而和谈过程未有波折,顺利如期而成。既而按和约约定,郑室以郛地换回宋人所占长葛,及后一月完成换防。
事后,郑公姬寐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师援邾,鲁公姬息就势领军退回鲁境。
历时一年,郑宋和谈至此得以圆满结束。
宋南陈室见宋郑言和,加之去岁颖河一战大败于郑人,无力再与郑室相抗,此时亦盟生与郑言和之想,由是使陈五父入郑请盟。
陈五父一行刚出陈都宛丘,天子使人前来诏见陈公陈鲍,意为与其商议戎患事议。
问其原由,得知凡伯使鲁返周途中,行经楚丘之时,遭遇戎兵伏击,凡伯为其所俘,将其带回漠北荒原。
话说戎狄为何伏击凡伯,原是戎人朝觐周王时,向朝中公卿送以财物,诸卿皆纳之,唯有凡伯拒收且不加礼遇,更以恶言将其骂退,戎人深恨之,及后探知凡伯使鲁,便设伏兵于其归途,将其俘获,以报当年之耻。
理说乱事当道,家臣为敌所俘时有发生,以金赎回即可,本无可厚非之事。
然天子诏见,又不能不去,由是连夜随天子使者入周。
快马急驰,不过三日便抵洛邑。
周王姬林接获使者传书,已在大殿等侯,陈公陈鲍不及休整,随即入朝觐见,进殿施以君臣之礼,即而奏道:“吾王万岁,不知诏臣前来,所为何事?”
周王姬林年少气盛,堂堂大周重臣,戎狄随意俘虏,由是觉得颜面无存,当堂怒道:“戎狄之患,历数大周第一祸患。近来,更视我国中无人,光天化日之下,俘虏寡人朝中重臣。此等屈辱,寡人势必十倍奉还!今诏陈公前来,便是欲与陈公联兵伐戎,戮尽戎人于漠北!”
陈公陈鲍亦非痴傻之,心中明了伐戎岂是易事,且不说倾两邑之兵可否胜过戎军近十万骑兵,单说出兵漠北,行军千里便非易事,然王意所向,亦不好直言相拒,只得以言相劝道:“兵者,国之大事也,非万不得以不可动兵,今凡伯被俘,使金赎回可也!”
闻言,周王姬林更是火冒三丈,当堂怒吼道:“俘我臣工,还需寡人委曲求全,如此大周颜面何存?寡人颜面何存?陈公若是不愿出兵,寡人另想他法则是!”
陈公陈鲍被其一习话语逼得哑口无言,正值无奈之际,郑公子姬忽出而上奏道:“臣以为陈公之言是也!洛邑王师堪比秦邦蛮勇几何?国力自比晋、齐强盛与否?秦室久居西垂,世代与其争斗,至今未能全歼灭戎狄。晋、齐雄据北境,亦与戎狄胡人争斗数百年,至今亦只能与其分庭抗礼。当今天下乱像丛生,军心不稳民心不附,实非伐戎良机,王上当三思而行!”
一习话语说得周王姬林无从辩驳,张嘴欲言又止。周公黑肩见状,领群臣跪谏道:“公子姬忽所言是也,王上三思!”
眼见满堂臣工均持相左之见,气愤之余亦是无可奈何,周王姬林只得拂袖而去。
朝后,群臣举荐周公黑肩主事,处置赎取凡伯事宜。
洛邑事毕,陈公陈鲍领众返邦,路上回想起朝堂之上郑公子姬忽言行举止,对其赞赏有佳,自顾言道:“得子若此,夫复何求!”
一路无话,转而言道陈五父一行,行经数日此刻亦已抵达郑都新郑。
郑公姬寐生闻迅,于庙堂之上接见陈使陈五父。
君臣礼毕,郑公姬寐生直言问道:“陈使入郑,有何贵干?”
陈公见其直言相问,亦不以虚言相待,据实回道:“入郑求盟,望得郑公应允!”
闻言,郑公姬寐生疑道:“若为联盟,未见陈公莅临,可知陈公心未诚也,陈使请回吧!”
闻言,陈五父拱手致歉道:“盟郑之心堪比金坚,郑公尽可放心,非吾主陈公不愿往郑,只因事出有因,未同随臣同行,郑公见谅!”
闻其所言,郑公姬寐生亦未多加责怪,接其话语言道:“同为一邦之主,琐事相绊以致难以抽身他顾,此种境况孤深有体会。然两邦联盟,需歃血祈福,陈公不在何以全礼?”
见问,陈五父执言回道:“前者三国围郑之时,因郑臣祭足邾地得遇鲁公子豫,施以臣待君盟,领兵袭其后,方解东门之围。即有例可寻,今可效仿之,不知郑公意下如何?”
闻言,郑公姬寐生回想当年,似听祭足提及过,然不知具体事议,当下问道:“当年战事所迫,不得以而为之,今时不同往日,若行君待臣盟,何以服人?”
陈五父接其话语回道:“此事不难,盟典所依无非祭祀祈福及签订盟约。未说非得同日行毕盟典,若此郑公可先于郑地行祭祀之礼签下盟书,继而遣使随臣携书入陈,吾主陈公亦会依样行祭祀之礼签下盟书,并交由郑使带回。至此礼成,诸侯亦无二话可说。”
郑公姬寐生闻其所言,微点其头表示赞同,非常时候当用非常之法。
再者盟陈亦是郑公治邦方略之一,郑室地处卫、宋、陈、蔡、周五邦包围之下,若是邦交处理不甚,五邦联兵而下,郑室立有灭亡之险。
和其一邦便能少一分风险,亦为日后图取中原称霸诸侯奠定基石。由是当堂应准陈公之请,下令祭足操办盟典祭祀事议。
次日,盟典如约举行,郑公姬寐生焚香沐浴后登上祭台。
执牛耳歃血祭天祈地,读罢盟约,签下印章,交由陈五父携回。
接书之时,陈五父心绪不宁,盟书滑落在地,观盟郑臣一片哗然。
突遇此变,陈五父惊呆原地,慌乱之中不知所措。
郑公姬寐生王者胸怀,并未对其怒言相斥,而是上前轻抚其肩,弯腰拾起落地盟书,再次交由陈五父手中,二人携手走下祭坛。
众人虚惊一场,盟典终是顺利收场,事后泄伯谏奏郑公姬寐生言日:“五父视盟约如儿戏,盟典之时,心生他念,非诚信之人也,日后需对此人多加提防!”
郑公姬寐生何等聪慧之人,岂能看不出其中端倪,谓顾着伯言道:“五父进入殿堂之时,孤便知晓其非可信之人,只是眼下局势错综复杂,与其成盟仅为权宜之计!”
闻知君上心中有数,泄伯亦不再过多言语。
其后郑公姬寐令大夫郑良佐随同陈五父入陈,以全联盟仪典。
一路无话,行得七日,郑使郑良佐一行抵达陈都宛丘。
陈公陈鲍此时亦已从洛邑返回,闻得郑使即将入城,焚香沐浴过后,领众臣出城迎侯。
郑良佐引马走近陈公跟前,跪拜于地,托举盟书献与陈公。
陈公陈鲍接过盟书,申出双手扶起郑良佐,二人客套寒暄一番。进而邀其同车而行。
郑良佐言日君臣有别不肯同车而往。
陈公陈鲍再三盛情相邀。
郑良佐执拗不过,只得随其同乘而行。
行不多久,来至祭坛跟前,陈公陈鲍手持盟书登上祭坛,祭天祈地歃血以成盟典,继而签盖盟书。
礼成之后,陈公陈鲍邀约郑良佐同进晚宴。
郑良佐欣然应诺,继而由其侍从领至驿馆歇息。
及至入夜,郑良应约前往侯府赴宴。
开席前,陈公陈鲍致辞,言日:“承天恩眷顾,得与强邻郑室结为盟邦,陈室之幸,孤之幸也!望二邦携手共进,同心协力共赴盛强,为此,吾等共饮此杯!”说罢,高举酒樽邀饮群臣。
一樽饮罢,陈公陈鲍抚掌三次,舞女入中堂共贺欣喜。
席开众臣各自寻人私议畅饮,期间笑声不断,唯有陈五父独坐案前自斟自饮,郑良佐正看得入神之时,陈公话语打断其思绪,闻其言道:“良佐使陈,陈室蓬荜生辉,然有一事需向良佐请教,不知肯否相告?”
郑良佐供手回道:“不知陈公所问何事?”
陈公陈鲍接其言道:“听闻郑公生有一子,现于洛邑王室任职,前者孤入王?资鲋埃?鐾醵褚獾竽眩?业霉?映鲅越馕В?律醢???恢??踊榉瘢俊
郑良佐笑颜回道:“陈公所说之人,当是郑公长子姬忽,年过二十尚未婚娶!”
陈公陈鲍闻言大喜,接其言道:“如此甚好,孤有一爱女,今已年过十八,尚未婚配,孤欲与郑公缔结姻亲之盟,不知可否?”
郑良佐拱手谢道:“陈公好意,臣谨待吾主郑公在此谢过,然此事需臣返郑回君上之后方能定夺!不过陈公请勿忧心,臣定于郑面前美言力成此事!”
陈公闻言大笑,举杯相邀道:“如此,孤亦在此谢过良佐,谨以薄酒一樽以敬良佐!”
闻言,郑良佐亦举杯相附,与其同饮一樽,继而与其同赏乐舞,宴至夜入夜方散。
陈室事毕,郑良佐一行踏上归途,陈公驾车送出城外,城外风雪漫天,一路无话,历经十数日奔波,郑良佐一行安全行抵新郑。
不及掸去身上积雪,郑良佐携书直侯府而去。
此时郑公已在书房等侯,见其风尘仆仆,亲自为其掠去身上积血,出言抚慰道:“良佐顶风冒雪出使归来,孤心甚感欣慰,特备下让汤一壶为汝接风!”
闻言,郑良佐跪拜于地,承上盟书,言道:“承蒙君上厚爱,臣不辱使命,携回陈公签订盟书,呈献君上!”
郑公接过盟书,随手递于侍从,取过侍从手中热汤,放于郑良佐手中,继而双手扶其肩,将其扶起。
二人挽手落座,郑良佐将汤壶放于案上,拱手奏道:“臣此次入陈,陈公另有一请,欲与君上缔结姻亲之盟,不君上意下如何?”
郑公姬寐生闻言,不置可否,反问道:“依良佐之言,孤当否应下陈公所请?”
郑良佐直言回道:“依臣拙见,与陈连姻于吾郑室百利无害!”
郑公姬寐生闻言,正色回道:“良佐教吾!”
郑良佐接其言缓缓道来:“若要图取中原,仅凭一邦之力难成霸业。眼下宋、卫沆瀣一气,陈、蔡二邦摇摆不定,择其强者而侍,若是四邦合力图郑,郑室危矣!吾等唯有抢得先机,分化四邦方有胜算。君上若与陈公联姻,便可借手陈室制约蔡人,余下宋、卫二邦,君上只需联和齐、鲁,便可轻取宋、卫,如此霸业可成矣!”
郑公姬寐生见其一习话语将天下局势分析得如此透彻,由是对其更加倚重,抚掌对其言道:“良佐大才,国之栋梁也!孤这便刻书一卷回复陈公,应下此门婚事!”
说罢,令人取来竹书刻刀,欲待著书,转眼望见郑良佐面漏难色,郑公顿时心中明了,对其问道:“陈公钟意之人莫非是公子姬忽?良佐可是忧心姬忽反对婚娶?”
闻言,郑良佐默言点头,为此郑姬寐生续言道:“良佐无需忧心,历来婚姻大事,均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不肯!”
闻言,郑良佐起身施礼道:“君上圣明,无事臣先告退,以便品尝君上所赐热汤!”郑公姬寐生点头失意,郑良佐笑颜取过案上汤壶,施礼而退,独留郑公姬寐于案头刻写书简。
乱世风云莫测,中原暗流涌动,自古成王败者寇,且看谁人崛起称霸,谁人沉沦献花。
/26/26750/12419171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