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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脸色显然不佳的男人盯着维奥莱特道“让我们来谈谈，当然不是关于上午那场该死的试镜，反正你也只是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把它搞砸了，这不重要，至少对你而言。”
“咖啡还是茶我这里可没有取得酒精饮料的贩售许可。”
维奥莱特哈蒙德是亚当手里最让他头疼的客户。
这个还没有到法定饮酒年龄的小妞总有办法从各种各样的途径搞到那些瓶瓶罐罐，有时候它们的存在比那些大麻或者小药片更让亚当觉得麻烦。
最大的麻烦恰恰是面前这个有着一张极具欺骗性面孔的女孩本人。
她曾经也是极为成功并且优秀过的。
而这也恰恰令她如今颓唐的模样，更加让人无法接受。
“茶，谢谢。”维奥莱特答道。
亚当略显诧异地瞥了她一眼，但他很快掩饰住了，只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道“德里克，一杯黑咖啡，一杯红茶，不加糖。”
做完这一切，这个男人就保持在原本那个姿势，用他那冷淡而又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他面前的年轻女孩。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停滞了大约一分半钟，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敲门而入，将咖啡和红茶放下，隐晦地看了今天异常安静的维奥莱特几眼，按捺着翻腾的思绪，一声不吭地退出门外。
“他不喜欢我”维奥莱特诧异地说。
“噢，我很高兴你的认知还算正常。”关上门之后，亚当就没什么形象负担地翻了个白眼，“我也不喜欢你，可我还得做着你的经纪人，免得你某天被人骗去洛杉矶北圣费南多谷拍片。”
对于亚当而言，三观正常的上进青年竟然会喜欢这个整天无事生非的小丫头，那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但习惯性讽刺了维奥莱特几句之后，亚当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你是不是，终于酒精中毒玩坏脑子了嗯，我是说，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他似乎在尽量试着委婉一点，但并没有成功。
维奥莱特眨巴着她那双翠绿色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清醒也很正常而这恰恰是她最大的不正常她问道“为什么你不考虑我只是终于幡然醒悟想要做一点儿改变的可能性”
她脸上的表情诚恳极了，亚当不由得想，最近那些价格高昂的表演课看起来或许没有被全部翘光。
改变可能吗
亚当认为这太可笑了，摘下了眼镜，这令这个男人的目光显得更加具有攻击性，“棒极了，就像你对狗仔说自己滴酒不沾的乖乖牌一样完美。”
但维奥莱特哈蒙德可能是个乖乖牌么
亚当冷笑不语。
维奥莱特只好扁着嘴巴，委屈道“谁年纪轻轻的时候不会犯过错呢，我也只是犯了每个年少轻狂的人都会犯的错，我保证今后痛改前非、绝对不再沉迷酒精这种折磨人的玩意儿了我向你保证”
“别拿你那一套对付我。”亚当抬了抬眉角，似笑非笑，“你顶着这么一张宿醉未醒、夜生活丰富的颓靡脸蛋，真是相当具有说服力。”
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面成人手掌大小的镜子，直接丢在了维奥莱特面前的桌上。
“我以为你唯一剩下的优点，就是还算有些自知之明但也许我错了。”他手腕一转，身下的椅子已然掉转了方向，背对着维奥莱特。
显然，他并不愿意继续与自己的客户进行毫无必要的交流。
感到莫名其妙的维奥莱特只好伸手拿起镜子，第一次看清了自己此时的“精彩”造型
她有一头漂染过后的金色长发，看起来有些凌乱，好吧，是非常凌乱，就好像是那种嗨了三天三夜的摇滚少女，但这样发白的铂金发色只衬得她原本就糟糕的肤质黯淡无光。过于瘦削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不过此时戴着一种名为彩色隐形眼镜的玩意儿，蓝得有些假，这更令她被酒精麻醉的浑浊双眼之中，找不到任何动人的神采。
可这一切都没有她脸上几乎糊成一片的彩妆可怕
眼周糊着两片由黑色珠光眼影混合皮肤的油脂以及某些液体造成的污迹，时下最流行的浓重烟熏妆经过昨夜的狂欢，早已变成了另一副没人能够欣赏的模样。
但，即使这样惨烈的妆容，也遮不住她那写满疲惫和不堪的黑眼圈，不过是二十岁不到这样青春正好的年纪，整个人的状态却像个四十岁发福酗酒遭遇中年危机的oser。
她的脸上仿佛正写着关于她的人生the end。
来自多年之后，习惯于持靓行凶、嗜美如命的维奥莱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是以这样的形象，穿梭在俊男美女一大堆的caa、被一个光鲜亮丽的女郎单方面嘲讽、甚至还在心底揣测了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的男助理的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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