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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乡村那些让人嚼舌的事 > 第13篇31 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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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狗旦跟随寨子里的一个泥工师傅在县城的一家建筑工地上打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m.xiangcunXiaoshuo.org》国庆节这几天,工地放假,不会说话的狗旦没地方可去寻乐子,他有点想念寨子里的疯妹,很想回去看望疯妹一下。这时候已近傍晚,没有了开往家乡龙门镇的班车。狗旦想念疯妹,心底里不由得燥热起来,他决定连夜赶回家去。

    从县城到龙门镇,公路距离四十多公里,沿锦江河(俗称麻阳河)走小路,只有三十来公里。狗旦相信自己走到午夜时分会到达家里的。于是,狗旦打理好包袱,就上路了。

    狗旦走了约摸二十来里路程,天就夜下来了,并且黑压压的,使得狗旦看不清路面,已无法开脚前行。狗旦忘记这一天是月尾,天空中是没有月亮的,他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归心似箭。

    “唉4来我今夜只有歇脚在路上了。”狗旦嘴里骂不出,他在心里嘀咕道。他停止前行,怀视一下四周,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歇夜的草堆。时下已过秋割时节,天气渐渐冷起来了,在室外歇夜还是有些难受的。

    前面不远处稀稀疏疏闪烁着几盏灯光,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狗旦意识到自己再往前行,又要经过一个村寨了。可由于天黑前行困难,这时候狗旦已经完全打消了前行的念头。照说狗旦可以去前面的村寨借宿,狗旦却没有这样的打算。这年头人心不古,狗旦知道他去了也不会有人收留他歇夜的。狗旦又想,眼下找一个暖和的草堆歇夜才是他最好的去处。

    前面的村寨附近肯定有草堆。狗旦想。只好又摸索着往前行去。到了村寨边,狗旦隐隐约约看见村寨边的田埂上零零散散有一些草堆。狗旦高兴起来,他走到一个草堆前,扯下一些稻草垫在身下,卧了下来。

    有了歇点,狗旦的心安然了。才天黑不久,狗旦还没有睡意,望着星空,悠闲地抽着香烟,一边抽烟一边想寨子里的疯妹。狗旦想的最多的是疯妹那白嫩嫩的一对翘奶子。想着想着,狗旦就兴奋起来,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

    “唰唰”

    这时,狗旦听见有声音朝他这边响过来,伴随着这声音,且有一个忽明忽暗闪烁着手电筒光亮的身影朝他这边移过来。狗旦不再想疯妹的奶子,手从裤裆里抽出来,扔掉了烟头,有些紧张起来。

    不多久,那个打着手电筒光亮的身影就走到了狗旦的身前。狗旦借着那手电筒的光亮,看清来人是一个女人。

    女人也看见了蜷缩在草堆边的狗旦,吓了一跳,用手电筒的光亮照射着狗旦,颤颤地问道:“你是哪个,怎么睡在这里?”

    狗旦坐了起来,对着女人一边打手势一边咿咿呀呀。意思是说他是走路回家经过这里,。天黑看不清路面无法前行,只好找了这个草堆歇了下来。

    女人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哑巴。她借着手电筒的光亮见狗旦长相标直,衣着干净,不像是一个游手好闲之辈,便镇定了下来,又问道:“那你怎么不进寨子里借一个歇点?”

    狗旦打着手势咿咿呀呀,意思是说怕人家不收留呢。

    女人懵懵懂懂知道了狗旦的情况,动了恻隐之心,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哪个都会有个难头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里去住一夜吧。”

    狗旦打着手势咿咿呀呀,意思是说不讲究,不讲究,那就谢你啦。

    狗旦见自己遇到了好心人,满怀感激。”等我给养牲扯一些草。”

    女人说明了来意,狗旦就主动帮女人一块结草绳,一块扯草。扯好草,他就和跟随女人去她的家里。

    进到女人的家里,在明亮的灯光下,狗旦和女人清清楚楚地见识了对方。狗旦看女人的年纪约摸四十岁上下,长得俏模俏样,很耐看。女人看狗旦的年龄不过三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高大,咋一看就不像一个哑巴。

    狗旦一进女人的屋里,坐下来就从行李包里取出笔和纸写道:“大嫂,我不是天生的哑巴,能听懂任何人说话呢。”

    女人也正为刚才狗旦似乎能听懂她的话而感到纳闷,这下见狗旦能用笔跟她交流,心里不禁热乎乎的。

    狗旦对女人说他名叫狗旦,今年三十二岁,家住本县龙门镇鸟儿寨,现在县城一家建筑工地上打工,以前会说话的,读初中二年级那年突然得了一种怪病,病好后就不能说话了。

    女人问狗旦家里有老婆孩子否。

    狗旦说没有,并说当今这个物质社会,在山里尚有很多正常的年轻崽都娶不到老婆,何况他这样的残疾人,根本就不要往那方面去想呢。

    女人知道了狗旦的详细情况,不禁又为狗旦感到心酸酸的。

    狗旦用笔跟女人交流一会,见女人家里没有别的人,显得空空落落的,又写道:“大嫂,你家里就你一个人?”

    女人看过狗旦的言语,笑笑。女人本想回避狗旦的问话,又觉得不应该,就对狗旦说她三十八岁了,有两个儿子,现在都在沿海城市打工,二年前,她的男人因病去世了,现在就一个人住。

    狗旦点头明意。

    “噢,先不要扯这些啦。我长你几岁,就叫你狗旦,你称呼我大嫂也好,大姐也行。狗旦,你一定饿坏了吧。”女人这时记起应该招待这个诚实的哑巴男子狗旦了。

    狗旦摇摇头,表示不那么饿。

    女人煮了几个鸡蛋,再端出酒饭让狗旦吃。

    狗旦指着酒对女人摇头咿呀,意思说说他不会喝酒的。

    女人就收起了酒。

    狗旦用罢餐,女人给他端来热水洗脸洗脚,之后又给狗旦铺床。

    灯光下,女人忙碌的俏身子很耐看。但狗旦没有像想寨子里的疯妹那样对女产生非分之念。狗旦想,人家能借给你一个歇点就算很不错的了,别不知足。

    女人为狗旦铺好床,狗旦用笔再和女人交流一会,便各自上床睡了。

    狗旦躺在女人为她安顿好的软棉床上,觉得非常的舒服,没有睡意,不由又开始想寨子里的疯妹。想到疯妹的那对嫩奶子,狗旦的裤裆又撑了起来。

    就在狗旦想疯妹迷迷糊糊要合上眼睛的时候,床头的电灯突然叫人给扯亮了。狗旦定睛一看是女人站在他的床前,赤条条的。狗旦红着脸咿咿呀呀。

    女人这时也红着脸。没等狗旦换过神来,女人就钻进被窝,搂着狗旦的脖子,把一对白嫩挺翘的大奶子紧贴在狗旦的胸膛上。

    之后,女人又主动地和狗旦撕扯在一起。

    狗旦醉在女人的怀里。

    事后,狗旦竟然哭了,泪淌在女人的脸颊上。

    女人正有向狗旦说明自己对他以身

    相许的原由,见狗旦这样,感到很奇怪,说道:“狗旦,大嫂见你这人虽然不会说话,却不聋不傻,还能用笔来和人交流,真不简单。刚才大嫂不顾及脸热把身子给你,是想如果有可能的话就给你做老婆,可你却哭了,是不是大嫂不好?”

    狗旦忙从女人的怀里爬起来,从包袱里取出笔和纸,写道:“不是,不是。是大嫂让我第一次见识了女人,我好激动呢。”

    女人明白了狗旦的意思,原来狗旦还是一个童男子。女人想,难怪他们二人刚才在撕扯中,狗旦显得有些木讷,怎么也进入不了她那个地方,还是她用自己的手引导狗旦,才使狗旦顺利地进入。

    女人见狗旦是一个性情中人,心里也酸酸的。女人说:“这么说,狗旦,你真的还是一个童男子?”

    狗旦点点头。

    女人说:“这年头,听说外头的一些店子里多的是野女人,听人说你们龙门镇也开有野店,你竟然还是一个童男子,真是难得。”

    狗旦说他没有去那种场合的嗜好。再说,这都是一些不干净的女人。作为一个残疾人,这么多年来,他不能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只能在家乡的附近找些事做暌坏闶杖搿R蛭自己不会说话,使得他的性格内向,平常日子里,他与人交流不起来,虽然他可以用笔与人交流,但如果不遇到谈得来的人,他干脆就哑巴下去。

    女人看着狗旦在纸上唰唰地写出自己的心声,心里更加酸楚了。女人说:“狗旦,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碰过女人的身子,都不寂寞吗?”

    狗旦说他哪能不寂寞,可有什么办法那?狗旦叫女人不要笑话他,说他有几次寂寞难受,曾偷偷地摸过寨子里的疯妹的奶子,还产生过想睡疯妹的念头,现在偶尔仍旧想疯妹,但只是想,没有想占有她的念头。

    女人见狗旦如此的磊落和坦诚,觉得他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如果他不是哑巴,肯定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的。这时,女人哽咽着说:“狗旦,如果有可能的话,大嫂给你做老婆,你要吗?”

    狗旦忙点头。

    女人说:“你不在乎大嫂有两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儿子?而且还大你六、七岁?”

    狗旦说他不在乎。他在纸上写道:“大嫂想改嫁?”

    女人说:“想都想,只怕两个孩子不同意,他们都将近二十来岁了,懂事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他们都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后爹或者后妈呢。狗旦,你也够可怜的,今晚大嫂疼疼你。”女人倚在狗旦的身边,搂紧了狗旦,脸贴在狗旦的脸上。

    狗旦感觉到脸上湿湿的,转过头来看女人,见女人泪眼婆娑。狗旦明白了,是女人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脸,很感动,就放下笔纸,抱住了女人。

    女人在狗旦的怀里蠕动,喘息。

    狗旦和女人亲热了一整夜

    (中)

    第二天拂晓,狗旦离开了女人的家。

    回到鸟儿寨,狗旦突然感觉到寨子里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并且发现寨子里的人好像在议论着一件事儿。狗旦打探一下得知,原来是寨子里的疯妹怀孕了,寨子里的人都怀疑是他下的种。狗旦听了,感到很气愤,却因为说不出话来,无法争辩。

    疯妹怀孕,寨子里的人怀疑是狗旦所为,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在鸟儿寨,虽然不乏有单身男人,但这些光棍都是健全的人,他们大多数都在外头打工,粘得到一些野女人,不可能打疯妹的主意。只有狗旦是哑巴,年纪又有三十多岁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他年轻气盛,卵当得凿子,让疯妹怀孕的人,不是他狗旦还有谁?

    “咿呀!咿呀!”想到寨子里的人对自己的怀疑,狗旦气得直嘟嚷的同时又抑制不住比划着要杀人的手势,发泄出他心中的愤愤不平。

    狗旦原打算回家休息一、二天探望一下疯妹就返回县城的工地上去,可摊上了这种倒霉的事儿,使得他没有心情急着返回县城了。狗旦想,他要等疯妹生下孩子来去做个亲子签定,洗了自己的不白之冤,再返回县城去做事。

    在疯妹还没有生下孩子之前,狗旦决定忍气吞声。

    于是,本来就因为自己是哑巴而抬不起头来的狗旦越来越变得沉闷阴郁了,像得了病似的。

    这些年来,狗旦和年迈的母亲相依为命。狗旦的父亲在他只有十来岁的时候就被洪水淹死了。那一年,龙门溪暴涨,淹没了很多沿岸的村寨。狗旦的父亲是去龙门溪捞河(方言:捞木材)被洪水卷走淹死的。狗旦没兄没弟,只有一个姐姐。狗旦的姐姐早就出嫁了,嫁在距离鸟儿寨二十里地的一个村寨。狗旦的姐姐知道弟弟是一个哑巴,能力有限,生活困难,她常把母亲接去过日子。

    狗旦这次从县城回家里来,他的母亲不在家里,半个月前就去姐姐家了,把钥匙放在老地方。狗旦在县城里做工,每次回家仅一、二天光景就要离家返回县城,他也就没有去姐姐家接回母亲。

    疯妹怀孕的事儿传到狗旦的姐姐家里,狗旦的母亲和姐姐回到鸟儿寨,她们听到寨子里人的议论,也没有争辩。疯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狗旦的,她们娘俩不敢打包票。狗旦有几斤几两,她们娘俩是清楚的。

    狗旦的母亲和姐姐回家时,狗旦不在家里,去寨南边的奶头山砍柴了。砍好柴后,狗旦一直躺在坡坳上晒太阳,抽烟,想心事,不时对着上天抹眼泪,在心里呐喊道:“天哪,你说冤不冤呀!”

    傍晚时分,狗旦才从奶头山上挑着柴回来,精神萎靡不振,像霜打过的菜秧似的。见了母亲和姐姐,狗旦咿呀一声,点了点头,算是跟母亲和姐姐打招呼了。

    母亲见了狗旦,脸阴沉沉的,数落狗旦道:“你呀你,尽给你娘和你姐丢脸面。”

    狗旦见母亲也不相信自己,他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干脆不哼声,在旁边坐下来,从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抽起来。

    “妈,您不要数落弟弟呢。”姐姐说一声母亲,自己走到狗旦的身边,轻轻地问道:“狗旦,疯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狗旦见姐姐也这样问自己,心更加寒了。他吸着香烟,仍旧没有哼声,眼根血红。

    母亲问整夜,姐姐问整眼,狗旦冷了心,硬是不吭声,气哭了姐姐,气昏了母亲。

    问到火头上,狗旦就“咿呀咿呀”嘟嚷一句,比划着要杀人的手势。

    鸟儿寨村的村支部书记对疯妹怀孕的事儿非常的重视,他得知狗旦从县城回鸟儿寨来了,忙抽时间赶到狗旦的家里,问狗旦道:“狗旦呀,你是不是欺负了疯妹?”

    在村支书的面前,狗旦不想再沉默下去了,他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书记呀,我狗旦虽然是一个哑巴,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但我狗旦有着自己的人生底线,不至于对一个比我狗旦的命运还要悲苦的人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来啊!”

    “这么说,狗旦,疯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村支书纳闷了。

    狗旦写道:“苍天有眼,日月可

    鉴!“

    村支书不作声了。

    狗旦想他已经有很久日子没有见过疯妹了。自从疯妹怀孕后,抚养疯妹的王二麻子就不常让她出门了。狗旦很想见见疯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怀疑了。

    疯妹在寨子里是一个孤女,五岁那年死了父亲,母亲后来又丢下她,跟一个野汉子私奔了。疯妹在鸟儿寨没有亲人,靠寨子里的人家轮流抚养。十二岁那年,疯妹害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就变得疯疯癫癫了,至今已有十多年了。

    狗旦在王二麻子家的坪场上见到了疯妹,他看见疯妹的确是怀孕了,平日那柳条般的腰身变粗了,肚皮高出了山包一样的胸脯。

    疯妹看见寨子里的人就捧着凸凸的肚皮傻笑:“嘻嘻,你看,我的肚肚好大,嘻嘻嘻嘻”

    疯妹看见了狗旦,捧着凸凸的肚皮蹒跚过来,冲狗旦傻笑道:“嘻嘻,你看我的肚肚好大,嘻嘻”

    狗旦见疯妹那样子,鼻子不禁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他撤腿就跑。狗旦想,疯妹这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残疾人怀了孕,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中残酷的折磨啊。

    疯妹是真的怀疑了。狗旦好迷茫。

    “疯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个的呢?”狗旦在脑子里打着转转想。

    狗旦跑到家里,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眉心突然开了,“莫非是那一次?”

    狗但想起了上半年他摸疯妹的事儿。

    那段日子,狗旦还没有去县城的建筑工地上打工。那是一个赶集日,寨子里的人都到龙门镇上赶集去了,狗旦没有去。午时,狗旦从责任田里回来,路过王二麻子的坪场前,见疯妹蜷缩在草垛边晒太阳,一边撕着布条,一边傻笑。疯妹此时敞开着胸襟,白嫩的胸脯让从没见过女人胸脯的狗旦感到好稀奇。狗旦痴痴地看着疯妹的胸脯,浑身燥热不安。他放下锄头,在疯妹的身边蹲下来,咿咿呀呀跟疯妹比划着手势,意思是问疯妹吃中饭了吗?

    疯妹望着狗旦,傻笑道:“麻子骂,嘻嘻,麻子骂,嘻嘻”

    狗旦咿咿呀呀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说:“哦,麻子骂?等麻子赶集回来,我扁他!”

    狗旦知道疯妹是在说疯话,看看四周没人,便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抚摸疯妹的胸脯。

    “嘻嘻。痒,嘻嘻”疯妹乐了,爬起来就要脱下裤子。

    狗旦看看四周,又害怕了,忙咿咿呀呀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说:“疯妹,不要脱。疯妹,不要脱”

    “嘻嘻”疯妹就不脱裤子了,一个劲地傻笑。

    狗旦怕呆久了出麻烦,扛起锄头便迅速离开了。

    以后的几天里,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胸脯的狗旦的脑子里时时刻刻浮现出疯妹那白嫩的大奶子,疯妹那白嫩的大奶子无疑对他充满着诱惑,这种诱惑使得狗旦产生了要睡疯妹的念头。第二个赶集日,狗旦仍旧没有去赶集,他跟踪着疯妹。狗旦打个闪眼没跟踪疯妹,疯妹就不见了。狗旦急了,四处找,后来在王二麻子的柴棚里找到了疯妹。这时候的疯妹赤条条的躺在柴草上,满脸欢快的样儿。狗旦蹲下身来,对着疯妹咿咿呀呀比划着手势唤疯妹。

    “麻子骂,嘻嘻,麻子骂,嘻嘻”疯妹望着狗旦,依旧一个劲地傻笑。

    狗旦见疯妹那样儿,心胸里想睡疯妹的念头侯地消失了,他忙让疯妹穿上衣裤,然后离开了王二麻子的柴棚。

    此后,狗旦再也没有想睡疯妹的念头了,他常警告自己,疯妹是一个比自己的命运还要悲苦的疯女人,自己打一辈子光棍,粘不上女人的身体,也不能打一个疯女人的主意。

    “莫非那次疯妹在王二麻子的柴棚里叫别的男人给下种了?”狗旦想。

    “寨子里的人说疯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狗旦的,莫非是那个丧尽天良的下种人在作祟?”狗旦又想。

    狗旦越想越气愤!

    (下)

    疯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增大了,大到了超过一般孕妇的肚型。况且,作为孕妇,疯妹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怀孕妇女妊娠的反应。于是寨子里就有人猜测:“疯妹莫非是得了一种大肚病?”

    于是,寨子里又有人响应,建议把疯妹送到龙门镇中心卫生院去检查检查。于是寨子里的人就把疯妹送到了龙门镇中心卫生院,B操检查,疯妹肚子里的东西不是胎儿,而是一个不痛且疯长的大瘤子。于是寨子里的人凑钱把疯妹肚子里的大瘤子做手术割掉了。

    疯妹的大肚病痊愈后,她又和平常一样了,仍旧疯疯癫癫只知道傻笑。

    狗旦听说疯妹没有怀孕,他的不白之冤也就一下子洗清了,他真是欣喜若狂。可狗旦想到寨子里的人毫无依据地冤枉自己,他又觉得自己真是蒙受了极大的侮辱,他决定要去寨子里敲一番锣,公示自己的委屈和气愤!

    这天晚上,鸟儿寨的人都聚在各自的屋里极少外出,狗旦的腰间里臧着一把锋利的砍柴刀,手中提着一面铜锣,他要去寨子里鸣锣公示自己的委屈和气愤,谁来阻挠就和他拼了。

    狗旦来到寨子中央,却又鸣不起锣了。他不是害怕了,而是看见了疯妹蹲在王二麻子的坪场上撤尿,突然间想过来了,他觉得他和疯妹之间的这一场闹剧,冥冥中是老天爷对他的咿种谴责,毕竟自己曾经对一个比自己还要不健全的疯女人产生过邪念啊。

    狗旦想,更何况他又是一个不健全的光棍汉,寨子里的人对他的猜疑也不无道理。狗旦原谅了寨子里的人,他决定不这样做了。

    狗旦悄悄地回到了家里,臧起了砍柴刀和铜锣。

    疯妹没有怀孕,寨子里的人觉得他们错怪了狗旦,也向狗旦道了歉。

    这以后,狗旦和疯妹之间的这一场闹剧还真成了狗旦心里的疙瘩,他一想到自己竟然对一个比自己还要弱势的疯女人产生过不光彩的念头,他的心里就越来越不是滋味,越来越不安宁,使得他在县城建筑工地上做事也不安心。

    一天晚上,狗旦躺在工棚里,又禁不住想他和疯妹之间的那一场闹剧。想来想去,狗旦突然间萌生了要娶疯妹的念头。

    第二天,狗旦就和包工头结了帐,赶回到鸟儿寨。

    狗旦记,我想娶疯妹。”

    “你要娶疯妹?村支书很惊讶。

    狗旦写道:“是的。我愿意跟疯妹过日子,养她一辈子。”

    “疯妹是一个完全没有生活本能的女人,前不久,镇上办了孤老院,我们正打算把她送到孤老院去呢。”村支书说。

    狗旦写道:“书记,求求你们别把疯妹送进孤老院,我要娶她。我虽然是

    一个哑巴,但我可以劳动,养得活疯妹。”

    “狗旦,以前你没有这种想法,怎么现在突然想娶疯妹了?”

    “寨子里的人都猜疑我狗旦和(方言:睡)过疯妹,我也够受的了。说实在的,书记,不怕你笑话,我狗旦虽然是一个哑巴,可我有自己的心理欲望,我曾经是打过疯妹的主意,但我从来没有实行过啊。再说,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也该成一个家了,好的女人我狗旦不敢奢望,只要是一个女人就行了。”

    “好的,狗旦,我和寨子里的人商量商量。”村支书想想也是。

    村支书把狗旦要娶疯妹的想法跟寨子里的人作了商量,寨子里的人都很赞成。于是,狗旦就和疯妹结婚了,待疯妹格外的好。不过,从这以后,本来就因为自身的缺陷而性格内向的狗旦更加沉郁了。

    一年后的一个赶集日,狗旦去龙门镇上赶集,碰上了一年前收留他歇夜的那个女人,狗旦就邀请女人去家里作客。

    回家的路上,女人对狗旦说:“狗旦,大嫂要改嫁,两个儿子不阻拦了。”

    狗旦忙咿呀着点头,意思是说:“那就好。”

    进了狗旦的家,疯妹一个劲地冲女人嘻嘻傻笑。

    女人见了疯妹,问狗旦道:“狗旦,她是你”

    狗旦用笔写道:“老婆。”

    女人惊得睁大了眼睛,“狗旦,你不是单身?”

    狗旦向女人解释了自己的一切。

    女人看罢狗旦写在纸上的文字,泪流满面,说哪样也不肯歇下来,对狗旦翘了翘大拇指,笑着走了。

    狗旦望着疯妹,呆立着

    (完)

    二零一四年秋写于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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