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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惠县,少年们可能玩脱了,没一人过来, 和谢卫辰好好团聚五六天,时间进入五月,一行人转到穗城,春忙过去,衙门没那么忙了,不过端午节谢卫辰还要主持事务, 也没能和他们一起去穗城.
到了穗城,回到穗城宅子,果然, 少年们正玩兴头上, 中午无一人在, 晚上快天黑他们才回来,两队人重聚, 自然聚一起,说说别后话题,少年们赶海不必说,出海都好几次了, 还在港口围观过两次小规模的斗殴.
“什么人打起来?为什么打起来?你们知道吗?”,等少年们说围观斗殴时,谢卫华问.
苏华灏回答:“知道,这不难打听,这斗殴很平常,是穗城五大家族之间的明挣暗斗,严重时还出人命,哎,我们来这么多天这才知道,穗五大家族背后还代表不同的族群,好复杂”.
谢卫华:“你们没惹事吧?”,他最怕的是这些热血冲动的孩子们掺和进去.
苏华灏摆手摇头:“没,二姑父你的嘱咐我们都记得呢,再说,很明显,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你们来得刚好,听说这里划龙舟办得很盛大,这几天,越来越多的人进城,街上人特别多”.
知道没人惹事,谢卫华也没问那么仔细,都是大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出门,心里都有点数.
少年们当然不是一起行动的,他转向其它人,苏华灏悄悄来到苏叶身边,弯腰小声说:“二姑,我想念家乡菜了,明天你给我整两个菜呗”.
苏叶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笑了,捏一下他的脸:“可以啊,这边菜也很好吃的,这么快就腻了,我们海鲜还没吃够呢.”
被二姑捏脸,苏华灏也不在意,他这脸从小到大被二姑捏惯了,他站起来走到苏叶身后,给她按按肩:
“这边菜较清淡,鲜是鲜,开始吃是好吃,吃几天感觉胃口寡淡,我还是喜欢浓油赤酱,香味勾人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明明肚子吃饱了,感觉还饿着,姑,我刚想吃韭菜盒子,饺子,麻酱烧饼.....”
“行吧,明天给你做几样,对了,你爹让你去拜访他同期的杨大人,你去了吗?”.
苏景林年前得知儿子和妹妹下岭南,写信回来说和他同期进士杨大人在穗城任知府.
让儿子到穗城拿他的拜帖去拜访,如果在穗城他们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上门求助,他曾帮杨大人一个大忙。
“去了,走个过场”,苏华灏淡淡道,父亲曾帮过人家,和人家交情也不是多深厚,走个过场行了.
“你语气不对啊,去拜访遭为难了吗?”,苏叶问.
“没有,杨大人态度温和,没有怠慢或轻视,就是嘛,家奴看菜下碟”,尽管他爹是同知,在某些人眼里,还真不算什么,被人家家奴怠慢,他也不生气,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顺心,受人人尊重.
“怎么会,你不是说杨大人是出自华阴杨氏吗?”,这种老牌世家更注重名声,规矩甚严,这种家奴不会有才是.
苏华灏附苏叶耳边说小声说:“二姑,这个杨大人不是族里嫡枝,家生奴才只有一家五口,也不富有,娶的夫人是高娶”.
苏叶......
是她想得太简单,认为出身有名世家必是家财富裕,忘了再怎么显赫家族,分枝越来越多后,能力不同,发展自然也不同,贫富自然也不一样.
别人家的事苏叶不感兴趣,转移话题:“你也有十八了,真要认真考虑你想和什么样的女子共度下半生,拖下去,别让你父母做主成婚后才来后悔”.
苏华灏听了,认真想了想,把苏叶劝的话记在心里,说:“二姑,我知道了”.
......
泉州和穗城是两大出海港口,从地理位置上,穗城离京城和内陆繁华之地太远,居说各方面比泉州差点.
但泉州船队出海,必沿海岸南下,然后再出外海,穗城就成了中转补给的地方,所以发展也很好.
穗城的早茶是出了名的,到地方怎能错过,谢卫华问过少年们哪家酒楼最地道,少年们统一推荐: 陶然居
陶然居一听,大都认为是哪个大家的居所,或是读书人的交流场所,但这真是一家酒楼的名字,是百年老字号.
陶然居在西城,离他们住的城西北方向不远,直直往南走两刻钟就到,他们决定走过去.
次日早上,一家人早早到陶然居,他们来太早了,只有三桌客人,陶然居二楼一包厢里,虾皇水晶饺上来时,部份人沉默了,不是水晶饺太诱人,小小的蒸笼里,躺着三个透明饺子,能看清里面的虾仁,谢云舒记得菜单里写这虾皇水晶饺一份是六十文,六十文,在老家够买三斤水饺的了.
经常在县城混,对物价特别熟的谢承巍也瞪大眼睛,他要好好尝尝二十文一个的饺子是什么味.
苏叶看大家表情,笑了笑,把小蒸笼放谢母前面:“娘,你先吃”.
谢母也很好奇,二十文一个的饺子是什么味,夹一个吃进嘴里,大家都盯着她,她慢慢嚼咽下后,说:“很鲜,你们也吃,三份不够,再多叫几份吧”.
他们估错了份量,肯定不够吃,果然,奶黄包上来,他们第一次见这么小小精致的包子,小是小,味道是真不错.
有了水晶虾饺和奶黄包,等见到块小排骨一小蝶,小小个白玉卷,小小个.....,都见怪不怪了.
食物不断端上来,小蒸笼不断撤下去,谢承瀚稀奇,感觉他们吃了好多好多东西,可肚子只吃个半饱,怪不得灏表哥不跟他们来.
这早茶,他们竟吃了一个半时辰,结了账,离正午差一个时辰,一家人从陶然居出来,走出百步远,小五摸肚子说:“我总算知道大表哥为什么说肚子饱了,感觉还没吃饱”,一点一点地吃,不过瘾.
每人的感觉不一样,谢承熹就很喜欢,摸弟弟的头说:“你吃太快了,没好好品尝美食”.
其它人也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谢母和几个小姑娘很喜欢,苏叶三妯娌觉得吃一餐早餐太费时间,几个小子除了谢承熹,都不喜欢,谢卫华没发表意见.
一家人回到宅子,谢承瀚和几个小子马上出去玩,谢卫华去安排人跟着.
几个小姑娘也想去,谢母和她们说:“快中午了,下午午休起来再去,大家一起去”,几小姑娘只好做罢.
过午,家里女人小姑娘全出动,出发前,谢卫华给四个女人一人分三千两银票,两辆马车直奔最繁华的街道,谢卫华跟着她们.
她们首要去的是珠宝店,谢母和赵晴何芬喜欢珍珠,苏叶想找些合意的首饰,女儿呆不了几年,嫁妆她和谢卫华也早开始准备了,玉买了些,首饰她想多置些,要是新颖,她想多入手几套,将来有两个儿媳妇,侄媳妇.....,侄儿估计还会再有.
大哥小弟家的孩子,晓竹家的,还有......,反正多多益善.
一行人进了盛源珠宝阁大门,小二迎上来,见他们一行人说话是官话,用官话招呼他们.
得知他们想看诊珠,且要好的珍珠,迎他们上二楼一个包厢里,然后去通知掌柜,随后有小二来上茶,上点心,没多久,掌柜带人抱十几个盒子进来.
双方你来我往客套几句,掌柜打开盒子,给她们看货,在山南府,珠宝店的珍珠少,成色也不好,掌柜一打开盒子,这下子可和谢母赵晴何芬她们心意了,成色虽不是顶好的,但比在老家见的都要好,属于中等上乘,上等的珍珠也轮不到她们,在源头就被贵族截走了.
谢母一口气挑了五条项链和十副耳环,珠钗二十根,珠钗漂亮实惠,用来送小辈礼正好.
赵晴何芬各挑两条几副耳环,她们还想要,不过想到还要看宝石首饰,忍住了.
没打算买的苏叶也买了一条珍珠项链,一小盒散珠,散珠成色差些,五十两就买下了.
几个女人都不是磨磨唧唧的性子,她们把要求提出来,掌柜差人送来,不合意送走,再送新的来,讨价还价,干净利落,价格不合适,再喜欢再好看也不要.
经过几回和交锋,掌柜也知道这几个客人懂首饰,后面报的价格趋合理.
一个多时辰,几个女人不仅把谢卫华给的银票花光,还用上了各自私房钱.
几个小姑娘也各自挑了两三样自己喜欢的,脸上喜滋滋的.
谢卫华抱小云婕坐角落里,挑了挑眉,女人真可怕,一个多时辰,一万多两银子就这么没了,瞧这掌柜笑得眼都快不见了.
眼看差不多了,谢卫华抱小云婕去停马上的地方,从车后面拿几个装面粉的布袋,回到包厢,首饰盒子都塞进布袋里,掌柜见了抽了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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