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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给自己做美甲的乔寻洵在忍了祁柚108次之后,终于忍无可忍,黑着脸搁下了手里的指甲油。
“我说祁大小姐,你能歇歇吗?你都在我跟前晃荡一个小时了,我头都快给你晃晕了。”
祁柚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面色不善,“严谨一点,是五十八分零九秒。我哥一个小时前就说他们已经出发了,按路程满打满算45分钟怎么都应该到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指甲油气味刺鼻,她皱了皱鼻子,回过头,目光哀怨地看着乔寻洵,“你非得在这儿涂吗?臭死了!”
乔寻洵仿若未闻,专心致志地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手掌在空中都快翻出花来。
“瞧我这手艺,不去开个美甲沙龙都可惜了。不过赚钱太累了,我还是安心做我的富太太吧。”
过了会儿,才轻飘飘地睇了祁柚一眼,“哎,要不我帮你也做一个?”
祁柚瞥了一眼她举在半空中的手。
就,真的还挺好看,仙女值得拥有。
她一扫先前的盛气凌人,眼巴巴地坐过去,“你早说呀,那我就不晃你了。”
乔寻洵翻了个白眼,拿出一堆色卡让她挑选,“是你哥要带女朋友回来,你怎么搞得如临大敌似的?”
祁柚扫了几眼,挑了个低调清透的法式豆沙色,伸出手等待服务。
“就是因为他带女朋友回来我才这么紧张!你想想,他的女朋友,那可是我未来要叫嫂子的人啊,要是什么妖艳贱货我可不答应!”
乔寻洵嗔笑,“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这关系到未来的家庭和谐!你是不知道,他上次和我说他女朋友是我认识的,可我左思右想,我身边的闺蜜都名花有主了,想攀上他的塑料姐妹花倒是一堆。那些人,呵,不提也罢!”
祁柚说着,又点了点乔寻洵正在给她磨指甲的手背,一本正经地说:“乔寻洵女士,这件事你必须和我保持统一战线,一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
乔寻洵拍开她乱动的手,口吻冷漠:“别拉上我,这种得罪人的事儿我可不干!”
“你……”
祁柚还想再说什么,眼角忽的瞥见祁盛远和乔椹琰从书房下来,立刻收了话头,缩着脑袋看乔寻洵给她涂指甲。
不料还是晚了一步,老爷子年纪大了,耳朵倒是越来越尖了。
“你们两个别在那瞎琢磨!你哥好不容易带对象回来,一会儿别给人家吓跑了!”
祁柚瘪嘴嘟囔:“那还不是因为你和我哥联合起来卖关子,问半天都不肯告诉我是谁。”
“你这丫头!”祁盛远瞪她一眼,转头对身旁的乔椹琰说:“越大越个正形!”
乔椹琰与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牵唇淡笑,“是,平时被我宠坏了。”
“……”
正说着,院外传来轿车的轰鸣声,祁柚的脑海随之响起一道警铃,也顾不上手指未干的指甲油,撇开乔寻洵的手站起来,边卷衣袖边往外头走。
“哼,终于来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妖精勾走了我哥!”
说这话时,祁柚已经来到门边,就见祁燃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踏进了院子。
那女人穿了一身鹅黄色风衣,内搭杏色修身连衣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长发拢在脑后绑了个温婉却稍显正式的低马尾,看见门口站了人,转头和祁燃低低地耳语着什么。
祁柚愣住了,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
那弯弯的眉眼,甜美的梨涡,都莫名地带了点儿熟悉感。
“知岁,来了?”
听见动静,祁盛远也迎了出来,刚才还板着的一张脸在见到徐知岁之后立刻和蔼亲切了许多。
“祁叔叔。”徐知岁礼貌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尚且出于懵然状态的祁柚,弯弯眼睛,粲然一笑,“好久不见啊,小祁柚。”
语气和打招呼的方式也那么熟悉,就像一双大手拨开了遮在祁柚眼前的云雾,回忆逐渐明朗。
“岁岁姐?是你!”她睁圆眼睛。
“是啊,难得你还记得我,你小时候我们还一起放过烟花。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漂亮了很多,刚才若不是你哥提醒,我都不敢认。”徐知岁满脸甜蜜地去看祁燃。
祁柚再度瞠目结舌,好半天脑子才绕过弯来了,又是惊讶又是惊喜,“所以,你就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小两口对视一眼,祁燃搂过徐知岁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挑眉道:“人都带回来了,你说呢?”
祁柚随即爆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抱住徐知岁又蹦又跳,“啊——太好了!我太开心了!”
我哥没有被那些小妖精勾去太好了!
我喜欢的姐姐成了我的嫂子太好了!
祁柚晃得人头晕眼花,祁盛远皱了皱眉,提溜着她的胳膊将人从徐知岁身上拽下来。
“行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这下雨天的,总不能让人家站外头说话吧?”
“对对对,我们进去说。”祁柚挽着徐知岁往里走,又是给她找鞋,又是给她挂衣服,还不忘给乔寻洵睇去眼神,这姐姐我罩了,收起炮火,停止战斗!
乔寻洵翻了个白眼,又是一阵无语。
不过她向来会看人眼色,这会儿见祁柚对来人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便知祁燃这个女朋友从前就和祁家有些渊源,对她的态度也客气了起来。
“快进来坐,去沙发上喝茶。”
徐知岁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祁盛远身后的美艳女人,悄无声息地打量了她一眼,想打招呼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她是祁盛远的妻子,按辈分自己是应该叫她一声阿姨的,可眼前的女人太过年轻,瞧着还不到四十,叫什么都不太合适。
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乔寻洵调笑道:“可别把我喊老了,我不比你们大几岁,叫我寻洵就好,他们兄妹俩也是这么叫的。”
徐知岁这才莞尔一笑,生涩地叫了声:“寻洵。”
“路上堵车吧?饭菜都做好了,这就让张姨摆上。”落座沙发之后,乔寻洵给徐知岁斟了杯茶。
徐知岁接过,说了声谢谢,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祁燃突然出声:“倒也不堵车,是岁岁帮你们挑礼物,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没有女人不喜欢礼物,祁燃这么一说,祁柚和乔寻洵的眼睛顿时亮了,嘴上说着“哎呀,都是一家人,不用破费”,脖子却伸得老长。
徐知岁明白祁燃这话里话外的用心,顺势将购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依次分给大家。
送祁柚的是她中意了很久的限量款香水,送乔寻洵的是只精致的大牌包,祁盛远是茶,乔椹琰是钢笔。东西虽然算不上特别名贵,但每一样都送到了人的心坎里。
当然,初来乍到的徐知岁是不可能如此清楚他们各自喜好的。她昨晚才知道今天要来见家长,紧张得一晚上没睡好,今早起床才想起礼物的事。
好在祁燃早有准备,细心地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又将三言两语将这份人情记在她头上。
看见大家对礼物爱不释手,徐知岁默默向祁燃投去感激的眼神。
饭菜上桌,大家纷纷入座。
虽说是家宴,但毕竟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见祁燃的家人,徐知岁还是稍显拘谨,好在有祁柚叽叽喳喳地陪她聊天,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
“岁岁姐,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祁柚一边享受乔椹琰的剥虾服务,一边打听徐知岁的近况。
徐知岁喝了一口汤,小声说:“我在长济医院的心身科做医生。”
她说这话时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眼睛中藏着的自信。
当年家里破产一直是她心里的痛,虽然祁燃不介意,但未必他家人也这么想。
像祁家这种阶层的家庭想来更讲究门当户对,而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没有家庭背景,没有财力支撑,或许在许多人眼里,都觉得她配不上祁燃。
然而祁柚的反应与她的猜想截然不同,她放下筷子,一脸骄傲地对主坐的祁盛远喊:“老爷子!我们家以后就要多一位白衣天使了!岁岁姐是医生诶!”
祁盛远觑了她一眼,“大惊小怪,我早就知道了!”
而后不再搭理她,继续和儿子女婿谈论工作上的事。
祁柚哼了一声,转而继续和徐知岁聊天。
“我小时候也想做医生来着,可是成绩太差,没那个能力。你们医院的心身科应该很厉害吧?”
“应该算吧,我老师在国内专业领域很有名气。”
“真的?那你能做他的学生,肯定也很厉害!”
祁柚对她的专业变现出极大的兴趣和崇拜,徐知岁耐心和她解释,说着说着,鼻尖突然泛起了一丝感动的酸涩。
……
饭后,一家人在客厅说话。
祁盛远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突然捧着保温杯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将祁燃和乔椹琰叫去了书房。
也不知道在里头聊了些什么,直到天色渐黑,三人才前后脚地从楼上下来。
因着明天就是清明节,徐知岁还要回去准备扫墓的事,在祁家吃过晚饭后,就和祁燃回了自己的小窝。
坐在开了暖气的车里,徐知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情似乎也特别好,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着音乐哼歌。
祁燃等红路灯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徐知岁歪着脑袋说:“也没有……就是觉得你家的气氛特别好!”
“怎么说?”祁燃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徐知岁想了想,缓缓道来:“可能是刻板印象吧,豪门相争的新闻看多了,以前一直觉得这么年轻能嫁进豪门的女人一定精明又刻薄,非常不好相处。可今天见了本人,才发现乔寻洵人真的很好,难怪你爸喜欢她。而且她和祁柚之间的相处模式,完全不像后妈和女儿,更像一对相爱相杀的姐妹!”
前方跳转绿灯,祁燃将视线转了回去,踩下油门,“我和她相处时间不多,不过她对祁柚的确不错。”
徐知岁点点头,忽而想得到什么,眼巴巴望着祁燃:“我能问一个比较隐晦的问题吗?”
“嗯?”
“你就不怕她再给你爸生一个,然后和你上演一场家产争斗大戏什么的?”
祁燃摇头失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徐知岁拿开他手,一本正经道:“我说认真的。”
“我也说认真的。”祁燃沉了一口气,“她不会生的,而且我爸也没有这个念头。”
“为什么?”
“我爸是为了我和祁柚,当初选择再婚的时候他就作过这个承诺了。至于乔寻洵……她的身世比较复杂,从小是被领养的,为了照顾弟弟付出了很多,所以她也怕了,不想再要小孩。”
“这样啊……”徐知岁支着下巴感叹:“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坎坷,都不容易。”
……
到家之后,徐知岁第一时间给布加迪喂奶。
小奶猫刚来家里,怯生生的,哪哪都不习惯,一直缩在原先保时捷的窝里不肯出来,因为那里头有它妈妈的味道。
徐知岁给小奶猫梳了毛,这才起身去浴室洗去一身的寒气。
坐在梳妆台前擦身体乳的时候,她思维发散地想到下午的事,转身问祁燃:“你爸今天把你们叫去书房说了什么?”
祁燃翻看资料的手指一顿,淡淡一笑,“没什么,老生常谈罢了。”
“没什么能聊一下午?”
这会儿徐知岁换了条真丝吊带睡裙,抹了身体乳的手指在雪一样的肌肤上跳舞,弯腰涂抹小腿时,领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身体乳的香气,清甜又旖旎。
祁燃盯着镜子前的人看了一会儿,清晰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清冷的眼神隐着暗欲。
而徐知岁对他的反应浑然未觉,满心沉浸在护肤的舒适中,身子又往下低了低,圆润起伏的曲线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祁燃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最终决定缴械投降,遵循内心的渴望。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缓缓捏住她的下巴,“真想知道?”
男人眼眸深邃,仿佛里头藏着星河万顷,轻而易举就让人陷落。
鼻息抵着鼻息,徐知岁目光轻轻滑过他的眉骨、鼻梁,最后定格在他薄而浅的唇,呼吸变重。
“嗯。”
祁燃将人横抱到了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脸颊两边,深深地看着她。
“老爷子说,他的战友都抱孙子了,让我抓紧。”
徐知岁勾住他的脖子,娇媚的嗓音像带了钩子,“那你怎么回答?”
“我和他说不急,恋爱的流程要慢慢来。”
祁燃俯下身,唇落在她的眉心,继而往下,一点一点吻过她的眼睛、脸颊、鼻头,最后发泄似的啄吻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滑进去。
“那你现在做什么?”徐知岁在唇齿纠缠间迷离地睁开眼,气息紊乱,心跳前所未有的猛烈。
她的目光下移,能看见他衣衫半褪下丘壑非明的腹肌,还有那条清晰又性感的人鱼线。
她掌心贴近,触了上去。
“现在……”祁燃含住她的耳垂,气息全然喷洒在她的脖颈,“在带你提前操练,熟悉流程。”
……
关了灯的卧室幽黑静谧,落针可闻,此刻却被暧一昧二缠三绵的激啊吻声填满。
两人纠啊缠在柔软的被褥上,用尽全身力气地肌肤相贴。
最关键的时刻,客厅的门铃突然响了。
徐知岁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躲在他怀里颤抖,握住他企图更进一步的手腕,警惕道:“有人来了。”
“不管。”祁燃正是沉醉,如何能轻易放过她,掰过她的脸,重重吻着,握住腰,埋啊进她一温啊热呢的身啊体里。
门铃锲而不舍地响着,掩盖着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终于安静了。
祁燃在一阵轻重不一的频啊率后呼吸加重,剧烈地震了震,然后彻底停下。
迷迷糊糊中,徐知岁的手机响了,随意扫了眼来电提醒,屏幕上闪烁着的“母后”二字让她猛地从混沌的余韵中惊醒过来。
扯了被子裹住自己,对祁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按下了接听。
“喂,妈?”
回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片刻之后,周韵气势汹汹的声音才从电话那边传来。
“开门!”
“……”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呀!!
秃年的脑子实在太慢了,我都不敢相信我在电脑前从早上九点坐到下午六点,才写了这么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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