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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餐盒从电梯里出来,正好遇上住院部的同事在安排交接班。几个小护士打着巡房的名义往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里跑了好几次,过了会儿又贼溜溜地跑出来,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真的好帅啊!穿病号服还能帅成这样真没天理!”
“不仅帅,而且来头不小呢!我听说他住院是副院长亲自安排的,什么身份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一个年长些的护士提醒:“咳咳,你们清醒点,别忘了他是英雄救美才住的院。”
其中一个小护士撇撇嘴,“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单纯垂涎他的皮相,又没真打算对他做什么。”
另一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算是明白咱们医院的那些男同胞们输在哪了,换做我是徐医生,我也选里头这位!”
“当然!”
……
说话间,有人看见徐知岁正朝这个方向过来,立马收敛了笑意扯了扯同伴的袖子。几人噤声,徐知岁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和她们打招呼。
“下班了?”
“对,徐医生来看朋友啊?”小护士笑容灿烂,眼眸里扑朔着八卦的光亮。
徐知岁笑而不语,转身进了VIP病房。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地板上还有未干的水渍,显然是刚刚打扫过。
内间的房门是关着的,徐知岁正要开门进去,忽的里间传来“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摔落在了地板上。
转动把手开门,就看见祁燃半坐起身,扶着床头柜慢慢弯腰,作势艰难地去捡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水杯。
徐知岁眉心一跳,放下手里的餐盒就急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医生不是说了伤好之前不能乱动吗?”
祁燃抬头望她,眼底闪过一丝光彩,却因为伤口传来的疼痛而再次皱眉,重重喘了两口气说:“你来了。”
徐知岁扶着他靠坐在床头,怕碰着他的伤口,往他腰后垫了两个高高的枕头,没好气地苛责:“你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口渴,想喝点水,没想到不小心碰倒了杯子。”
祁燃看着她笑,脸上依旧没有血色,嘴唇有干裂起皮的痕迹。徐知岁睇了他一眼,弯腰收拾地上的残局,好在掉落的是个保温杯,只需捡起来稍稍拖个地即可。
“你助理呢?不是说他会来照顾你吗?”
“他下午来过了,是我让他帮我去办点事。”
“那你就不能按铃让护士来帮忙?”徐知岁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流水声。
祁燃捂住胸口闭了闭眼,头靠在床垫上,“一点小事而已,不想麻烦别人。”
徐知岁赖得跟他白费口舌了,心想还是一会儿等他助理回来,交代他助理比较有效。
她洗好拖把走回床边,这才发现床的另一侧摆着一台正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页面停留在某个Wrd文档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她看不懂的研究数据。
显然,在她到来之前,他就已经不顾伤势投身工作了。
“你们公司是离了你就不能转了吗?”她耷拉眼角无奈地望着祁燃。
祁燃单手握拳抵于唇边,虚咳了声,“正好呆着没事,所以就想……”他打量了眼徐知岁的表情,嘴角再次勾起了笑,“好吧,下次不会了。”
徐知岁没吭声,面无表情地将电脑搁去旁边桌上,又转身拎来瘦肉粥,打开放在他面前。
“刚买的,趁热吃。”
“谢谢。”
祁燃撑着身子坐起来,习惯性地用右手去拿勺子,却不想牵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他再次尝试,然而右手疼到麻木,始终用不上力,勺子在手上晃得厉害。
他叹了口气,扶着胸口静静看着面前的人。
徐知岁皱了皱眉头,但仍旧保持站立的姿势没动。
理智告诉她,不能被他虚弱的外表给迷惑了。他右手的确使不上力,但左手是好的,刚才不是还能打电脑来着?难不成要她喂他?想都别想!
祁燃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反应,重新低下头用左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得无比缓慢且艰难,不时还发出几声咳嗽,似乎是想告诉面前的人他现在是个行动不便的病人,是否应该享受被人照顾的特殊待遇?
可徐知岁始终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双手插兜,冷眼旁观。
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何况心里那个疙瘩始终都在,她狠不下心对他的伤情视而不见,可再亲密的举动她真的做不出来。
她扯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说起警方已经对季永贵进行刑拘,他的家人找到医院赔礼道歉,并且承诺承担祁燃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问他是否还有别的想法。
祁燃表示没有异议,一切交给警方就好。
碗里的粥还剩一半的时候,蒲新提着公文包推门进来,看见徐知岁露出惊愕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祁燃正好没什么胃口了,将粥碗盖上搁去一边,“没事,进来吧。”
蒲新这才讪讪地和徐知岁打了声招呼,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厚厚递到祁燃手里,“祁总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这是钥匙和您要的书。”
祁燃不做声,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飞快将东西塞进了枕头底下,对蒲新说:“好,辛苦了。”
神神秘秘的,徐知岁想他大概又是弄了什么东西来打发时间,便无意多问。
不多久,有医生端着托盘来给祁燃换药,进来之后问了他一些术后情况,继而将目光转向徐知岁,无比自然地吩咐道:“帮你男朋友把衣服脱了。”
“……”
徐知岁愣住了,想来是她换了便服,又常年在门诊部呆着,这位上了年纪的医生并不认识她,所以一进来就误会了她与祁燃的关系。
“我们不……”
正欲开口解释,祁燃截断了她的话,“没事医生,我自己可以。”
说着他坐直了身体,温吞地用左手一颗一颗解开病号服的纽扣。
他的身材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类的,尽管胸口被厚重的纱布缠绕,可扣子解开的那一刻徐知岁还是瞥见了他线条分明的腹肌,一看就是常年健身。
她脸颊蓦地烫,飞快撇过脸去,捏了捏汗湿的掌心,“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从座椅上拎起包,快步朝门口走去。祁燃递给蒲新一个眼神,蒲新会意很快追了出去。
两人走后,医生拆掉祁燃肩上的绷带,一边观察他的伤口一边说:“你女朋友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呢?”
祁燃牵唇淡笑,“是,她脸皮比较薄。”
“徐医生,我送你回去吧。”
蒲新在电梯口追上了徐知岁,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朝她晃了晃。
徐知岁讶然回头,脸颊两侧还有尚未完全消散的红晕,“不用不用,我坐地铁回去就行。”
“天晚了,坐地铁不方便。祁总说,今天出了这事,你怕是心有余悸,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就让我送你吧。”
话已至此,徐知岁便没在拒绝,亦步亦趋地跟着蒲新去了停车场。
坐在宾利舒适的真皮座椅上,一股深深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祁燃说的没错,她的确心有余悸。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无数纷乱思绪交缠在一起,一闭上眼睛就是季永贵朝她扑来的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以及祁燃倒在她怀里时那种强烈的绝望感。
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极了。
她很难不去深想,如果……如果祁燃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她会不会为曾经面对他时的冷硬而感到后悔呢?
答案不得而知。
窗外霓虹闪烁,高楼鳞次栉比,蒲新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排的女人。
徐知岁转头之际,目光不经意与他对上,蒲新不着痕迹地挪开眼睛,继续开车。
“干嘛这样看着我?”徐知岁玩笑似的说:“是不是也觉得心身科也能遇上医闹,简直不可思议。”
蒲新尴尬地笑了笑,“没,就是在想原来您就是让我们祁总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徐知岁嘴角笑意消散,垂下眼眸,心事重重地揪着自己的背包带子。
“你在他身边工作多久了?”
“工作只要三年,不过我们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大学在同一个州,不同学校而已。”蒲新嘿嘿地傻笑了一声。
“是吗。”徐知岁语气微顿,“那这些年他身边就没有过别的女人。”
蒲新说:“看上他的自然不在少数,不过从未有过能入他眼的。为了他的终身大事,祁董没少操心!”
徐知岁不再做声,直到车子缓缓停在小区门口,她才淡淡地和蒲新说了句谢,然后交代了他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蒲新听得极为认真,巴不得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备忘录里。
进了小区之后,徐知岁接到了秦颐的电话。
秦颐在外地出差,还是晚上躺在床上看手机的时候才刷到了徐知岁的采访视频。得知她被医闹,吓了一跳,连忙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两人正说着,徐知岁听到了一声细声细气的猫叫,循声望去,发现一只肥嘟嘟的银渐层正趴在一辆蓝黑色布加迪的引擎盖上打滚。
小家伙大概是一个人呆的太无聊,路过的行人又对它视而不见,开始疯狂地用爪子抓挠车身。
徐知岁睁圆了眼睛。
苍天,那小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它在做什么?这可是辆千万豪车!
她匆匆挂了电话,上前将小家伙从车身上抱了下来,又连忙去检查引擎盖上是否留有它的爪印。
可惜,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几条又长又粗的抓痕触目惊心。
偏小家伙浑然不知自己闯了祸,还以为是有人来陪它玩了,开心地在徐知岁脚边蹭来蹭去。
正巧有巡逻的保安经过,徐知岁将这件事转告他们,希望他们联系车主,看看怎么处理。
保安联系同事,从物业登记册上要来了车主的电话,打过去之后没说几句便匆匆挂断了。
“怎么样?”徐知岁问。
“车主说他在出差,等他回来再说。”
“那这车?”
“听他语气好像不是很在意。”
“……”
徐知岁无言以对。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好吧,她承认她不太懂。
“那这只猫你知道是谁家的吗?毛发看上去很干净,感觉是精心打理过的,应该不是流浪猫。”
她将小猫抱起来,它脖子上挂着个银色小猫牌,却并不是什么主人的联系方式,而是一个迷你版的“保时捷”车标。
保安盯着小家伙看了一会儿,摇头:“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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