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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斐云设定在原著就是个纯纯挂比。
外科手术医生还会精神洗脑,嗓音又迷人到极致,晏双严重怀疑戚斐云双脚一沾水就会变成鱼尾巴。
美男鱼么这不是。
这不巧了么, 他也是个挂比。
哈哈。
戚斐云竟然有如此多残存良知倒真叫晏双意外。
他竟还想放过晏双一次。
晏双伸手抚摸了他脸,魔鬼中天使,是这样说吗?
“戚斐云, ”晏双叫了他名字,眼睫轻颤了几下,慢慢靠近,蜻蜓点水地只亲了他唇畔, “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单纯嘴唇触碰,不带一丝一毫情欲。
戚斐云余光追随着那两片半开嘴唇, 长睫开闭, 光影将他白皙脸庞照出淡淡重叠轮廓,几乎是有些忧郁模样。
戚斐云目光微凝,埋在白大褂中手甫一抽出, 晏双嘴唇已经翩然离去。
他人站直了,笑容还是很任性, 却头一次在戚斐云面前显示出那种真正干净笑容, 不似先前伪装清纯。
人总是矛盾,也最爱矛盾。
放浪者纯情才价值连城。
既然要走, 当然要留下最浓郁饵。
晏双光裸着上半身,也像是身着华服般闲适,双手闲闲地插在口袋里, 背靠着办公桌, “领带我先留着, 不吵你开会了。”
戚斐云盯着他,目光审慎,他在想他此刻潇洒浪子模样又有几分伪装。
这个人就像一座重重叠叠迷宫。
每当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出口,却又出现了新岔路,风景愈加迷人。
利落地穿好t恤,晏双把手放在门把上,回头对戚斐云勾唇一笑,“我也给你送了礼物,如果有一天我真忘记了你,就带着它来找我,我一定会想起来。”
“我保证。”
晏双走出去那一刻,戚斐云甚至怀疑晏双知道什么。
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那件事。
晏双……不可能知道。
但在晏双身上有不可能事吗?
晏双走出戚斐云办公室,路过助理办公桌,顺手将助理桌上那个熟悉盒子顺走。
助理是个心地善良人,对出身相似学生极其富有同情心。
即使医生让他处理掉那廉价礼品,他也依旧将它放在桌上某个角落,期待着万一有一天医生会回心转意呢?
这个时刻来得很快。
研讨会刚结束,医生忽然问他,“那个盒子呢?”
助理“啊”了一声,欣喜地去桌上找盒子,意外地发现一直放在办公桌上盒子不见了。
“戚医生……”助理对自己失误感到无措,“前两天我还放在那儿好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桌面东西太多了。”
戚医生静默不言,他身后夕阳陷落,金黄璀璨。
“我再找找……”
“算了。”
戚斐云低垂下脸,“准备晚上手术。”
公交车上,晏双手指穿过钥匙扣,金色桂花树在夕阳映照下也有了几分光彩,引得坐在他隔壁大人腿上小孩看了又看。
主动送上门东西果然放弃起来负担就很小。
也或许是时机不对。
距离和戚斐云原本相识时间其实还有足足一年半。
渣攻也是人,他们不是生来就渣。
这一年半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让戚斐云从个克制变态走向了深渊,他彻底放弃了和一个人建立正常关系,转向制作一个全然由他操控傀儡。
是谁让他对自己绝望?
这种原著没有信息真是让人伤脑筋。
晏双只给这个世界留了一年。
多一天都是耽误他退休。
“……大学站到了。”
晏双攥了钥匙扣,对身边小孩微笑道“这个送给你。”
“不喜欢话,也可以扔掉。”
晏双跳下公交车,脚步轻快地行走在街头。
既然不知道那个令戚斐云绝望人是谁,那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回到宿舍,晏双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敲击电脑纪遥,夕阳余晖将他侧脸勾勒得清俊迷人,他听到开门动静扭过了脸,平淡道“回来了?”
晏双心道:小纪真是好乖巧美貌一小朋友,一想到要把他弄哭,他就……好兴奋啊。
不行不行,工作不能带情绪。
晏双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轻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将脑袋靠在他肩上。
纪遥没动,静静让他靠着。
等待,然后有个人真回来依靠着他感觉让他心灵感到一种久违平和。
“很累?”
少年语气温柔。
“有一点,”晏双转过脸,双手轻搭在纪遥手臂,“我饿了。”
“想吃什么?”
“不知道,你来想。”
晏双和纪遥在学校外新开一家面馆里吃面,他皱着眉头,小声道“忘了说不要香菜了。”
“吃我。”
纪遥作势要交换两人碗,晏双又小声道“你那份牛肉味道太大了。”
“那我再去买一碗。”
“不行,不能浪费。”
晏双愁眉苦脸地对着碗里香菜,一脸纠结。
纪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两人碗交换了,用新开筷子一点一点帮晏双挑面碗里大片香菜和飘浮在上面香菜沫。
他脸上还带着伤,嘴角结了一点血痂,坐在苍蝇馆子里虽还是格格不入,却也不复当初美玉无瑕。
那个清冷又高傲贵公子变他弄成这样了啊。
晏双微笑道“纪遥,你真好。”
纪遥没接话,把挑干净面碗递还给他,“吃吧。”
他话不多,比起语言,他总是更喜欢行动。
无视时候是绝对无视,入了他眼后,就从头保护到脚。
晏双和纪遥吃了晚饭,晏双说要散散步消食,纪遥答应了,两人走在晚上大学门口街上,晏双忽地挽住了纪遥手臂,晏双偏过脸,示意他看身侧。
那是一家连锁酒店。
“纪遥,你还记得吗?上一次,就是在这里,你拉着我出来,”路灯点点微光落在他眼中,晏双感慨般道,“当时我觉得你真好帅啊。”
纪遥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事了。
那时候他认为晏双为了一百万就可以出卖自己何其愚蠢又可笑,面目冷漠又暗藏鄙夷。
可晏双用怀念语气说着,好似完全不记得他对他冷落。
也许他不是不记得,他只是下意识地只记得人好。
所以才会连秦羽白这种人渣他都说喜欢。
“好多人都误会我们关系。”
晏双笑了一下,“真太离谱了,我们明明就只是好朋友啊。”
晏双抱着纪遥手臂仰头,“对吧?”
纪遥俯视着晏双,这是他朋友,摆在了那个位置,他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和变动。
“嗯。”
校园里人潮涌动,晏双和纪遥并肩走着,晏双问纪遥“快放假了,你要回家吗?”
“不。”
意料之中回答,晏双抛出下一句,“那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纪遥没有接话。
晏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攒了一点钱,刨去生活费,应该够去周边玩一次。”
“你想去哪?”
“我没想好,”晏双摆出一副优柔寡断模样,“现在天气还是好热,我听说北边城市还有雪呢,好想看雪啊,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见过雪,还有滑雪,纪遥,你会滑雪吗?”
“嗯。”
“哎,好想去雪山看看啊……”
纪遥垂眸听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可以。”
晏双拉住了纪遥胳膊,兴奋道“真吗?那我们去哪?是不是要赶紧抢火车票了?”
“不用,”纪遥沉稳道,“身份证给我,我去办。”
又是意料之中回答。
富家子弟、雪山、滑雪瑞士。
晏双笑容深深,好朋友带他去找不认识医生玩,真棒。
“双双!”
一声撕心裂肺呼唤声传来。
晏双顿住脚步,回头看见了个很久不见人,微微瞪大了眼睛。
晏国富?
晏国富看上去瘦了不少,两人四目相对,他立刻就冲了上来,“双双,爸爸可想死你了!”
纪遥下意识地挡在了晏双前面。
“双双,这是你同学啊?”晏国富满脸垂涎地看向纪遥,他混迹在赌场,一眼就能看出人身价。
这是头肥羊,晏国富马上下了判断。
晏双一看到晏国富,内心就涌上了一阵喜悦。
要不怎么说他永远可以相信秦羽白呢?!
最积极剧情人——我们秦大蛋!
“你怎么来了?”
晏双从纪遥身后走出,面上毫无喜色,反而看上去一副忧心忡忡模样。
“你这孩子,看到爸爸不高兴吗?走,跟爸爸回家说。”
晏国富不由分说地上来就要拉人。
晏双一下躲开了他手。
“怎么回事你,”晏国富忽然扯高了嗓音,“攀上高枝就不认爸爸了?”
中年男人嗓门在大学校园里既嘹亮又突兀,不少走过学生纷纷放缓了脚步。
周围人敏锐地闻到了八卦气息,看向躲闪着男人手臂人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感慨又是他?
“干什么?”纪遥攥住了晏国富再一次企图抓住晏双手臂。
他没用多大力气,被他抓住男人却发出了杀猪般惨叫。
“打人了打人了——”
男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往下倒,纪遥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晏国富一躺在地上就开始连哭带嚎,“我命苦啊,辛辛苦苦养大儿子傍了大款就不认我了,我在外头上班,钱全给他拿走了,我现在身无分文,饭都吃不上,我命苦啊,这是什么儿子啊——”
异样眼光随着男人哭诉投向一旁晏双。
不少人已经悄悄拿起了手机,拍摄这荒诞一幕。
纪遥长眉紧锁,伸手拉了呆若木鸡晏双,果断道“走。”
躺地上晏国富一见两人要走,立刻跃身扑上,一把抱住了纪遥小腿。
纪遥瞳孔一缩,下意识地要去踢人。
他腿刚一动,抱着他晏国富立刻更大声地叫了起来,“来踢,踢死我,踢死我你们就称心如意了!”
“小白眼狼,爸爸都不要了!”
晏国富猛啐了一口,吐在了纪遥鞋面上。
周围空气似乎在那一刻凝滞住了。
纪遥浑身僵硬,目光定定地落在鞋面上那一点污渍。
他活了十八年,从未见过像这样肮脏、恶心无赖泼皮。
他以为住在宿舍、吃街边馆子就算是人间烟火,这一点污渍仿佛是在嘲笑他呸!你懂个屁人间疾苦!
“你放开他,我跟你回去。”
很轻很轻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一丝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疲惫。
晏国富立刻松了手,一下爬了起来,眉开眼笑道“乖儿子,这就对了。”
伸手又过来拉人,晏双躲开了。
“纪遥,对不起……把你鞋子弄脏了……”
晏双弯下腰,拉起袖子,越来越靠近鞋子,两条胳膊骤然被牵扯住。
晏双抬头,纪遥正看着他,目光深深,痛心、同情、可怜……太多太多情绪。
“双双,快走吧,人同学不跟咱们计较,鞋子嘛,穿穿总要脏。”
晏双走远了。
纪遥站在原地,仍旧望着晏双离开方向。
他好像第一次深刻而又清晰认识到晏双世界到底离他有多远……
晏国富一走出人群,就变回了“正常”人,只是一个劲地催促晏双快走。
晏双默默跟着,晏国富仿佛很熟悉似,很快就带着晏双到了东门口。
一辆熟悉黑色车正在街边静静等待。
高挑身影立在车旁,晏国富一下飞奔过去,点头哈腰,“魏先生,人我带来了。”
魏易尘闪到一边,示意他去后头车内,随后对晏双微一弯腰,“晏先生。”
晏双静静站着,没作任何表情。
街边安静得只有落叶声音。
后座车窗摇下,露出那张残酷又英俊脸,他志在必得、胜券在握,笑容浅淡,“上车。”
晏双站在那一动不动,半晌才缓缓靠近了车窗,他俯视着那张脸,神情悲伤,“秦羽白,你一定……要这么卑鄙吗?”
他们隔着车窗看着彼此。
秦羽白脸上也有伤,看上去比纪遥也好不了多少。
他推开车门下车。
晏双被车门撞得往后一个踉跄。
秦羽白下意识地伸手要扶,手刚拔出去,晏双已经站稳了,他便若无其事地转了个角度,改向拉住晏双衣襟,将人拖到了眼皮子底下。
深邃眼眸紧紧盯着那张尽力克制难过脸孔。
“我又卑鄙了?”
“我只不过放你们父子团圆,”秦羽白慢条斯理道,“我卑鄙在哪?”
晏双咬着嘴唇,似乎无话可说,目光恨恨地瞪着他。
“我说过,你在我身边一天,我管你养父一天。”
“你现在人都不知道野到哪去了,还要我养着那个废物?”
他越靠越近,呼吸都喷洒在晏双面上,语气带笑,“双双,如意算盘不是这么打。”
晏双猛一伸手,却被秦羽白抓住手腕,整个人都落在了他怀里,被他一把推进了车内。
“动手动脚,我真是管不住你了。”
秦羽白说着,进入车内,将人又抓进怀中,他从背后紧抱住挣扎晏双,悄悄嗅着他身上味道,“不服气,不服气你带着那废物滚,看纪遥肯不肯像我一样替你解决这个大麻烦!”
“你放开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也不用你管——”
晏双奋力扭动、厮打,勤劳地刷ki。
秦羽白就很不配合了。
都不还手。
“谁说我们没关系了?”
秦羽白抓住晏双挥舞手臂,笑容冷然,“别忘了,我们签了契约,时间还没到。”
晏双猛然僵住,“你不是说你已经……”他双唇颤抖,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双眼惊恐又彷徨。
秦羽白心中微颤,竟隐隐感觉到了疼痛,面上依旧是极其冷酷。
晏双从他神情中仿佛得知了真相,反抗力道如流水般消失了。
他看着秦羽白,先是惨然一笑,随后便低下了头。
“我就知道……”
“你是骗我……”
“全部……都是骗我!”
闷在胸膛里吼声,绝望到了极致。
座椅都震颤了一下,秦羽白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慌张,他强作镇定,伸出手去搂晏双,“闹什么,你乖乖地跟我回去……”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脸上。
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疼。
那种莫名慌张涨潮一般漫到了胸口。
不对,他做法是没错。
用晏国富牵制晏双,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秦羽白强忍郁气,再次耐心道,“我们先回去再……”
“不。”
“我不跟你回去,”晏双猛地抬头,“我不跟你回去!”
他说罢,直接要推门下车,自然是再次被秦羽白拖了回去。
这次,秦羽白没有给晏双说不机会,他堵住了晏双嘴唇,而晏双却是奋力挣扎,舌尖死命地抗拒着,牙齿使劲地找机会去咬他。
嘴唇和舌尖很快就破了,秦羽白没去理会,将满口铁锈味传给了晏双,双手死死地按住晏双掌心,整个人都压在晏双身上,他抬起脸,警告道“再不安分,信不信我在这里要了你。”
晏双嘴唇上沾了浓艳血丝,双眼也都红了,他定定地看着秦羽白,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秦羽白也松了口气,再次耐着性子道“那天晚上,我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我确有错,我向你承认错误,其他,先回去再说,好吗?我会给你个交待。”
晏双安静地躺在后座,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无论是伤心还是愤怒,都没有了。
他说“秦羽白,我也犯错了。”
“我违约了。”
“我跟别人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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