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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归宁这次没给他反抗的机会。
当然，南浔也没给。
护卫把剃头刀递过来的时候。
归宁嘴角露出邪恶的笑。
小五求救的看向南浔。
南浔埋头公干，仿佛没有看见。
剃头刀在小五头上来去自如。
小五头皮绷紧。
归宁边给他剃头边道：“不就是让你陪我当个秃子吗？我个女人都没说什么，你个男人苦什么脸。”
归宁动作飞快。
“唰唰”几下手起刀落。
小五的头皮就秃了一半。
归宁想了想，觉得全秃有点太便宜小五了。
于是，特意在他脑袋中央留了一小撮短头发，心形的，还挺好看。
“好了。”
归宁放下剃头刀问南浔。“将军，你看我给小五剃的这发型帅不帅。”
“噗……”
南浔刚抿了口茶，闻言抬头，一口茶水就这么全喷了出来。
冰冷的眸子里笑意泛滥。
南浔看着小五，掩袖轻咳。
“将军。”
小五不明所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结果却摸到一小撮还没剃完的头发。
小五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南浔是在笑什么了。
“归宁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小五黑着脸质问归宁。
说好的剃秃子却给他多留了一撮头发。
留就留了，他也不想说什么。
但他有点想不明白，归宁干嘛要把那撮头发弄短？
长着不好吗？
起码还能扎条小辫子。
现在被归宁这么一弄，好了，连辫子都扎不了了。
小五想死。
归宁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发型挺适合你，”
顿了顿，归宁上下打量他一眼，接着道：“别说，还挺看的。”
书房里没有镜子，小五起身往外跑。
归宁在他身后大声喊。“本姑娘丑话可跟你说在前头。”
“今晚你要是敢把那撮短毛也给我剃咯，那我下次还给你剃一模一样的，”
“小五又不是故意削你头发的，你为何这般捉弄于他。”
等小五跑的没了影，南浔才替他打抱不平。
归宁看着他，气鼓鼓的道：“你哪里看出我是在捉弄他。”
南浔挑眉，“难道不是。”
“我那分明是报复好吗？”
归宁一句话就把南浔呛的没了声。
南浔看着她。
归宁道：“再说了，他把我头发弄成这样，我都没想要弄死他。”
“他这才哪跟哪啊，就受不住要寻死了？要我说，死了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我。”
她头发长出来容易吗？他一刀就给削了。
也就是看在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她才放他一马。
否则，她非得叫他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世上走一遭。
气也气了。
该报复的也报复了。
归宁转身走人。
南浔还有政务要忙，不宜与归宁多说，也就没有拦她。
归宁气呼呼的回到房里，往板凳上一坐。
冬梅立刻凑过来，尖叫道：“姑娘，你的头发。”
“嘘！别出声。”
归宁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捂冬梅的嘴。
深更半夜的，她可不想惊动楼下的唐婉清和夜尘，让他们上来凭白看自己的笑话。
冬梅说不了话，只好伸手指了指归宁的头顶。
归宁摸摸头，再三确定她不会再尖叫以后，才终于放开她。
一脸生无可恋的道：“说来话长，你还是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了再来帮我想法子把这个谎圆过去吧。”
让她顶着个光头出去见人，她才没那个脸。
“是，姑娘。”
冬梅应声，一步三回头。
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蒙蒙亮，归宁便顶着一双青黑眼圈早早起了床。
冬梅没想到她今天会起这么早，守在门外没敢进门。
早上有雾，晨曦的光亮笼在其中，看的人不甚清楚。
归宁开门出去，抬头看到青色的身影在门口晃动，就知道是冬梅来了。
“进来。”
归宁伸手一把扣住冬梅的肩膀，轻而易举的就把冬梅拉进了门。
冬梅吓了一跳，差点没忍住尖叫出声。
归宁忙在她耳边道：“别出声，是我。”
闻言，冬梅这才歇了尖叫的心思，乖乖的跟归宁进了门。
房门关上。
归宁推着冬梅往里。“快，快想法子帮我把这秃出的一块遮一遮。”
到了梳妆镜前。
归宁一屁股坐下，就开始让冬梅捣鼓。
冬梅站在归宁身后，看着归宁头顶秃出的一块拿着梳子手足无措。
“哎呀！真笨。”
归宁是真的急。
昨儿个才跟品茗楼掌柜达成合作协议。
她总不可能今天就放人家鸽子。
“让我来。”
归宁抢过梳子，干脆自己捣鼓。
她不懂怎么梳古代发髻，但是现代的编发她还是懂的。
归宁从秃了的两边分出两股头发，一点一点的往下编。
等到编完，秃出的那一块虽不至于太明显，但也不至于太抢眼。
“你去南浔门口把昨晚掉在地上的那缕头发给我捡回来。”
归宁吩咐。
冬梅照办。“是。”
冬梅开门出去，没一会儿就把头发给捡回来了。
“姑娘，这头发……”
冬梅不知道归宁要做什么，踟蹰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给我吧。”
归宁接过头发，从中分出一小缕，一点一点的往四股辫缝隙里塞。
等到归宁把头发塞完。
冬梅惊讶道：“姑娘，你这手法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冬梅彻底被归宁征服。
归宁勾勾嘴角。“这有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待会你一定要擦亮了眼睛看。”
“什么好戏？”
冬梅不解的问。
彼时冬梅还不知道归宁口中的好戏指的是什么。
直到她看到了小五。
“姑娘，你看小五将军的头发……”
冬梅看到小五突然光秃秃的脑袋时，没忍住不厚道的笑了。
“怎么样。”
归宁双手抱胸，问冬梅。“小五子这发型可以吧。”
冬梅捂嘴，“小五将军的头发不会是姑娘你整没的吧？”
“没错，就是我。”
小五黑着一张脸，没有要搭理归宁的意思。
谁知归宁主仆两个竟会如此不自觉。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的下属笑他没脸也就罢了。
还笑得这般肆无忌惮。
真真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五拳头握的死紧，随时准备出手给归宁个教训。
归宁看出他的意图。笑问：“这就受不了？”
“你懂什么。”
小五冷眼看着归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归宁，你这般欺辱于我，你……”
“慢着。”
小五忍不住想要动手。
归宁喊住他。“小五子，你是不是弄错报仇的对象了。”
答应让她剃头的明明是南浔。
她顶多就是在他头顶上动了刀子而已。
归根究底，南浔也是其中的罪魁祸首之一。
这份罪孽，委实落不到她的头上。
归宁身子后退。
南浔这会去上了早朝。
小五选在这个时候和她动手，她若逃不掉，就只有挨打的份。
“没错，就是你。”
小五气的咬牙。
大抵，他这辈子还没有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早上出门，他这副模样连下属看了都笑话。
还有府上的丫头婆子笑话他时说的那些难听的闲言碎语。
别以为他耳力不好没听见。
其实他听的一清二楚。
小五气的双眼冒火。
特别是看到归宁头顶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时，
他心里的怒火登时就跟不要钱似的。
“蹭蹭”直往外冒。
亏得他昨晚还想着，不论如何，总还有个归宁陪他出丑。
结果今天一见，小丑却成了他自己。
真的。
小五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耍过。
也就是归宁，仗着将军偏宠。
一而再再而三的踩他的底线。
“喂喂！小五子，我告诉你，你千万别乱来。”
归宁被小五这副模样给吓到了。
身子连连后退，不觉间便退到了楼梯口。
小五双眼怒瞪着她。
“姑娘，小心。”
“丑丫头，小心。”
归宁还想后退。
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
冬梅吓了一跳，赶紧去拉归宁的手。
然而已经迟了。
小五也吓了一跳，
明明刚刚还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这会却吓得脸上血色全无。
小五飞扑过去想要拉归宁的手。
归宁以为他这是想要害自己。
吓得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归宁身子后仰，整个人腾空。
“姑娘。”
“丑丫头。”
电光火石间。
眼看归宁就要从楼梯上一路滚到楼下。
夜尘连忙飞身而起，脚踩楼梯扶手，一个腾空翻接住了归宁。
呼！
好险！
就在大家都以为归宁化险为夷，就要松一口气的时候。
夜尘忽然脚底下一打滑。
抱着归宁直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姑娘。”
“殿下。”
这一幕突如其来。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两个当事人已经顺利的滚到了地上。
“夜尘。”
归宁心里那个气啊。
真的，
她还没见过哪个救人的人会连自己也误伤了的。
“有你这样救人的吗？”
早知道如此，刚才还不如让她自己滚下来。
或许，老天看在她皮糙肉厚的份上还能放她一马。
结果，夜尘横空飞出。
没救到她也到罢了，竟还连累她给他当了肉垫。
看一眼身上到处被磕的出血的伤口。
归宁疼的直吸冷气。
夜尘放开她，试着活动了下筋骨，
咦！
不痛！
夜尘脸上露出欢快的笑，连忙出声喝住想要过来扶他的护卫，从地上一跃而起。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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