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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研磨。
夏雨递纸。
归宁提笔写字。
三人忙的不亦乐乎。
归宁每写完一张，就在纸张的右下角写个数字。
按照顺序排列，以此列推。
小五带着编书先生回来的时候。
归宁正奋笔疾书，写的别提有多欢。
小五走过去。“归宁姑娘，人给你带回来了。”
归宁拿起写好的草稿递过去。“呐，按照这个顺序排列，先做一本短篇的。”
“是。”编书先生接过，双眼盯着上面的内容仔细看了一会儿。
忽然赞不绝口道：“妙，妙，妙啊！”
他一连说了三个妙字。
把正在忙碌的几人视线同时都吸引了过来。
春风抬眼看他，眼里满是疑问。
夏雨抬眼看他，眼里则成了怀疑。
小五就更不消说了。
反正就算是打死他，
他也绝不会相信从归宁的笔下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说说看，哪里妙了？”归宁笔尖稍停。
编书先生道：“姑娘所写之事跨越古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何止是一个妙字了得。”
他敢保证，只要这书现世。
凭这上面的内容，绝对可以轰动整个京都。
“这么说，你对我所写的故事也是认可的喽？”
被人夸赞的感觉极好。
归宁嘴角往上勾了勾。
继续奋笔疾书。
“当然。”编书先生点头。
随即从背袋中取出制书需要用的一应物品。
归宁看了两眼。
觉得有趣。
便停下笔过来观看。
不多时，
一本简约的书籍就被编书先生给制作好了。
归宁拿在手里翻看了两页。
虽觉得别扭。
但在古代，能把书制成这么个模样，也算人才了。
“不知姑娘这书可想好了出处？”
编书先生边收拾东西边问归宁。
归宁用笔抵着下巴，似看出了他的意图。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若有信得过的良心商家，不妨给我推荐推荐。”
“唯利是图”这四个字横跨古今，无论放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如果能简单的用“利”来拴住一个人为她所用。
她又何乐而不为。
“有，有的。”
果然不出归宁所料。
她的话才刚出口，编书先生便转了态度，一脸奉承。
“那你先说说是哪家？我好先让人去打听打听？”
“好。”
编书先生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不知姑娘可听说过良心书铺？”
“良心书铺？”
归宁走回到桌案前，指尖轻敲桌面。
编书先生笑着点头，
“没错，就是良心书铺。姑娘放心，我与这家书铺打了几十年交道，定不会欺诈于你。”
当然，其中更重要的一点。
并不是不想欺诈。
而是归宁身后有将军府撑腰。
在玄月，
谁人不知将军南浔是个极难相予的人。
稍有不慎，便会杀人泄愤。
严重了，连九族都要受牵连。
试问有这样的一尊煞神在。
又有谁还敢打明知是将军府的人的主意？
“那行吧。”归宁点头，随即冲小五使了个眼色。
小五会意。
转身出门走了。
编书先生知道自己这一时半会离不开。
便也没有强求。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小五回来了。
他走到跟前，附耳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同归宁说了一遍。
归宁听完后点点头。
编书先生立刻凑过来。“怎么样，还行吧？”
“嗯，还算凑合。”
归宁看着编书先生。“不过，看在你还算诚心的份上，此事可以考虑。”
说完，脑袋一转，冲小五吩咐道：“小五子，麻烦你再去书铺一趟，把那书铺掌柜的给请来。”
谈生意，讲究心诚。
既然这个良心书铺尚可，她不介意与其合作。
“是。”
小五转身离开。
这次熟门熟路，去的快回的也快。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书铺掌柜跟在他的身后。
满头大汗。
一看就知道是被小五给拽着跑回来的。
“你就是良心书铺的掌柜？”
归宁看着良心书铺的掌柜问道。
良心书铺掌柜向归宁见礼。
随即指着小五同她解释。“这位公子说，有人要见我。莫非那人就是姑娘您？”
“没错，就是我。”
归宁示意夏雨给他搬了张椅子入座。
随后道：“现下我有一笔生意要与你做，不知你想法如何？”
“不知姑娘说的生意是？”
书铺掌柜缓过气来，这才看到一旁的编书先生。
编书先生也笑眯眯的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
忙不迭过来同他打招呼。
然后把事情的经过简短的同书铺掌柜说了一遍。
书铺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
“东西呢？！”他双眼放光的盯着归宁。
“这里。”归宁把书递给他。
“谢谢。”
书铺掌柜伸手接过，一目十行，把书中大致内容粗略的看了遍。
然后把书还给归宁。
也学着编书先生之前的表情赞不绝口道：“妙，妙，实在是妙。”
归宁抬眼看他。
书铺掌柜道：“姑娘书中内容世所罕见，如果大批量出售，一定会引起京都百姓的追捧。”
“所以，你对书中的内容也是看好的喽？”归宁看向书铺掌柜。
书铺掌柜连连点头。“自然。”
归宁往太师椅上一坐，贵妇人风范拿捏十足。
“如此，我们便来商量商量价钱吧。”
给的少了，她自然不会答应。
给的多了，她也不会介意。
不过，价钱若给的恰到好处，她多多少少也要挣扎一番。
毕竟，没有人会嫌弃自己钱多的。
“姑娘请说。”
书铺掌柜看着归宁乐呵呵的道：“但凡姑娘有所需求，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答应。”
内容他看过了，确实很不错。
一旦商谈妥帖。
书铺肯定能大赚一笔。
可一旦此事谈崩，他不仅不能采用书中内容。
而且若被京都其他书铺钻了空隙。
日后就算他想后悔也来不及。
思及此，书铺掌柜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归宁二郎腿一翘，随即看着书铺掌柜直言道：“五五分成。”
“我负责写，你们则负责印刷和售卖。至于售卖过后得到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这……”
书铺掌柜一腔热忱登时被归宁一席话给浇了个透心凉。
售卖过后的利润五五分成。
则意味着印刷和售卖过程中的人力物力将由他一力承担。
如此一来，他得到的利润便只能算作四成。
可如若他不答应。
一旦归宁寻到了其他书铺合作。
画本子一经售卖且利润可观。
他到时就算后悔也来不及。
“如何，掌柜的可想清楚了？”
归宁等了片刻，没听见书铺掌柜回话，于是又问了句。
“这……”
书铺掌柜登时求救的看向编书先生。
编书先生不发一言的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答应。
错过了这家村，就没了下家店。
虽然归宁给出的条件确实不妥。
但若事后利润去算。
即便只有四成，那价钱也是很可观的。
“如果掌柜的觉得为难，我倒不介意去找下家。”
归宁适时施压。
书铺掌柜一听急了。“姑娘，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可千万不敢找下一家。”
换作无权无势的人。
他们尚可用权打压。
但像归宁这种有权有势的。
他们即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呐！
是以，此事只能说和。
“那依掌柜的意思，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好，我答应。”
书铺掌柜闻言，干脆牙一咬，点头道：“就依姑娘所言，五五分。”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归宁爽快的把书扔给良心书铺的掌柜道：“呐，暂且先给你交一本探探市场动静。三日过后，我再给你交下一本。”
良心书铺掌柜把书捧在怀里，就差没高兴的热泪盈眶。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顿了片刻，归宁又道。
良心书铺掌柜心头一颤，随即抹了把额上的冷汗问道：“姑娘，你说。”
归宁指着春风道：“让这丫头随你们去书铺打点日常进账。”
归宁不是傻子。
自然也不会让人牵着她的鼻子走。
所以，即便她答应与良心书铺合作。
良心书铺也一定要有她的人才行。
“这……”
“掌柜的可要想清楚了，”
归宁早就猜到这掌柜的会给自己来阴招。
所以，她也早给自己找好了解决的法子。
“将军府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说骗就能骗的。”
就算想骗，那也得先问问南浔答不答应。
“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
书铺掌柜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才刚冒出个头就被归宁掐了个干干净净。
“就算姑娘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断做不出欺骗姑娘的事。”
“那就好。”
归宁点头。“春风，等会你便跟他们一起去书铺，学着管理日常进账，若有不懂的地方，可随时向掌柜的请教。”
“可若……我走了，那姑娘你怎么办？”春风有点舍不得离开。
姑娘这么好。
她走了，万一其她人让姑娘不顺心怎么办。
“放心，我好的很。”
归宁安慰的冲她笑了笑。“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夏雨她们嘛。”
她现在急缺心腹打理名下财产。
而那么多名伺候她的人中。
也就春风还算忠心，
所以，此事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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